【万pa混战】苍白之槛的爱丽丝(38)【♣7·猜谜大会⑧】

感觉瓶颈还没过。于是我放飞了。

这章没什么剧情,但可能零零碎碎的信息量超级大……

(在最后加了一下神父和漫画家一的名字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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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全员生还。

松野小松拿着那张小小的圆形纸片,还是不太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啊,也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不如说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才更让人难以相信。黑西装小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他答对了。然后所有的人都答对了。

狄更斯在黄线后抱住瓦特哭了出来,这一次女轻松都没呛他。

答对了题目的人仍旧一言未发。和人数等同的贴纸从天上落下来,他拿了自己的那份,就转身往起跑线走。狼人伸手拦住了他,绅士地鞠躬道谢。黑西装小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嘴角,还是没有说话。

“按照约定,我们不会过问答案相关的事。不过,这一题能通过全靠了您,能否知道您的名字,以便来日报答?”

狼人冲他微笑。

“……报答就免了。”

“那怎么好意思,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了。”狼人露出牙齿,他的牙齿像人类一样整齐,只有一颗尖尖的虎牙在边缘若隐若现,“在下奥索瓦鲁德·马茨,靠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维生。您呢?”

“……”

大概是最后半句过于直白的话对黑西装造成了触动。他停下脚步,狐疑地盯着对方好一会,终于吐出了两个字:“……桃松。”

那两个字都是音读。

在后面偷听的小松想起了上一局自称松丹的中国男人。这么一想,他们的口音真有些相似,却又好像在微妙的地方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自称桃松的椴松说完就走,奥索瓦鲁德也没再拦他。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摩挲着那根金属质地的手杖。

然后他像早就察觉了小松一直在看着他似的,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

“还用我再送你们回去吗?”

 

松野小松愈发怀疑奥索瓦鲁德究竟是不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他都做好了对方在这一题结束之后反将一军,说出“要么神父的贴纸归我,要么你们自己回去”的准备,但是他没有,只是安安稳稳地把一松送了回去,友善得就像一个真正的绅士。

“我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给你。要用的时候跟我说。”

一松说。他举起自己刚拿到的那张贴纸来,递给狼人。

但奥索瓦鲁德甚至拒绝了。

他笑着说:“不急,等你拿到第二张的时候再给吧。”

这叫什么?饥饿营销,不对,亏本营销?让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好人,信任他了的时候再疯狂收割人头吗?我可不会上你的当。松野家的长男谨慎得很。小松正这么想着,一松面无表情地转过来,把那张贴纸递给了他:

“那给你。麻烦放过那个神父。”

……?????

“放过是怎样啦?你俩这一唱一和的搞得哥哥我像个坏人一样啊??”小松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找不到钱包的那天,这两个家伙就跟装模作样要把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交给他的弟弟们一样混蛋,搞得他……他还真犹豫了那么两秒。

当然,犹豫归犹豫。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多谢惠顾。”小松从他的手里抽走了贴纸,露齿一笑。一松的脸上就浮现出好像真的松了口气似的表情,垂下头去,闭上了眼睛。

“诶?米内特先生……?!”倒是看到这一幕的神父焦急地赶了过来,“之前说好是用我的贴纸来做交换的,怎么能临场变卦——”

“……”

被他叫做米内特的一松没有抬头。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烦死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说了不要帮忙就是不要稍微考虑一下别人的意见好吗看起来像个圣母一样只是沉浸在我很善良的自我陶醉里吧说到底你眼里看着的到底是谁啊别以为自顾自地对我好一点就能挽回什么啊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我不想也没东西可以报答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强加好意真是够——哈、呃……”

他一口气爆了可能比开场到现在加起来都多的话,然后痛苦地喘息着捂住了伤口。神父错愕地愣在原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然后摇摇晃晃地倒退了一步。

“……对。”

他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对不……起……。”

“在下只是,想尽可能地……帮助,想活下去的人……”神父嗫嚅着,但是他还没说完,米内特就咬着牙,虚弱,但却毫不留情地地打断了他:

“想活下去的人也各有各的信念……别,随便把它们……混为一谈。”

神父哑口无言。他低着头,默默地向后退去,又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手指微微颤抖。小松看着这个穿着朴素的开襟毛衣和衬衫,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扔到人群里就会被淹没的普通人的一松,不由得皱起眉来。米内特没有看他。他好像还是很痛苦的样子,说是坐着,不如说已经快要趴在地上了。

小松哥哥。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一松酱的敌人嘛。

这句话他差点脱口而出,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在没有人发现,小松在心里暗骂,怎么回事,也就不到一年没犯病,你怎么连这种程度都控制不了了?

狼人好像又看了他一眼。

他赶紧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接下来,新的抽签开始了。

 

 

“1、3、6、7、12、14、15、18、27——”

第六局突然没有了17这个号码。不仅当事人,连不少无关群众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小松也不由得感到讶异,难道我之前的推断是错的?他连上五局真的只是鸿运当头了而已吗?只有卡莱尔狂喜地和伊卡洛斯抱头痛哭起来,然后被后者再度一拳揍翻在地。

然后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用掉一张贴纸。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这一局又同时抽到了他和轮椅小松,而那家伙的冲锋枪保姆——他和神父一样,好像还一次都没有被抽到上过场。

 

“我要用掉一张贴纸。”

但在他决定之前,瓦特说话了。

“把1这个数字去掉。”

 

他说的不是14。是1。所有人都朝他的方向看过去,在身着白色西装的两人目光之下,他撕碎了那张贴纸,渡渡鸟石像吹了一声长哨。

“诶诶?大哥哥你要帮我吗?谢谢你——”

轮椅小松绽开天真无邪的笑颜,而医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勾起了一边的薄唇。

“谢谢。”

他也说。但声音里并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谢意。

瓦特没有看他们。他草草点了一下头,就走向了起跑线后。狄更斯喊了他一声,他回过头去,后者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最后双眉紧锁,攥起拳头,在胸前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瓦特把烟斗从嘴里拿出来,朝他吐了一个圈儿。

就转回了头。

 

 

……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或许可以被称之为奇迹

 

第六题是圣经里唯一没有提到的动物。神父几乎在读题三秒之后就喊出了答案。第一个进门的人又是黑西装的桃松——那副几乎没有犹豫的架势,比起对于陌生人无条件的信任,更像是他压根就没有多畏惧死亡。

第二次全员生还

现在小松手里的贴纸有三张了,是个稍微随便浪费一张都不会有多心疼的数量。

——但只是这样并不足以被称为奇迹。

神父在七局的时候终于被抽到了。不知是为了爆发此前一直没有机会上场的积怨,还是刚刚米内特的话让他受了什么刺激,他像个疯子一样冲在最前面,第七局的题目是“alley-oop”的意思是什么,全场没一个人说得出出答案,在只剩下十秒钟的时候,他一扭头,居然直接随便选了一个,就冲了进去。

他选对了。

第三次全员生还

第八局米内特和奥索瓦鲁德再次抽到同一局上场。一松不卑不亢地以这一局的贴纸作为对方协助自己的报酬,这一次狼人没有客气。第一局试图自杀的班长这回没再待在起跑线上,而是和其他人一起跑向终点——然后没等任何人说答案,就径直冲向某一扇门。

神父似乎有一瞬间想要拉他,但是他没有。

班长居然也没有死。

第四次全员生还。

 

第九局小松再一次抽到上场。惊人相似的历史再一次发生,但这次白西装轻松用掉了自己上局拿到的、唯一的一张贴纸,要求和轮椅小松一起上场。伊卡洛斯在连跑四局又连休四局之后,终于也再一次被抽到了,这次卡莱尔没再大吼大叫,他恢复了最初的老妈子模样,可怜巴巴地在黄线后伸着脖子,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

虽然浪费也不心疼,但还是趁这个疯狂全员生还的势头多屯点贴纸比较好。

小松一边想着,一边往起跑线走了两步。

却又停下了。

 

他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虽然跑一局歇一两局的频率,体力上姑且也能撑住,但有种奇怪的感觉像钱汤的蒸汽一样弥漫上来,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彩色的斑点,像粘稠的液态颜料混在一起慢慢搅动。这种感觉随着全员生还的次数越多愈发厉害,他觉得场上的气氛已经远没有之前压抑了,说话的人都多了起来,就像……就像在苍白无物的天空中突然看到了彩虹。

大家叽叽喳喳地说话。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所有人都会活下来吗?

小椴的耳语缥缈地混在里面。

那我呢?

突然间轻松也说话了。

空松哥哥呢?如果下一局,下下局,如果再被抽到的话,我们会死吗?

他坐在床上哭,浑身鲜血淋漓,结满反复愈合又开裂的巨大伤疤,血管下扭曲着虫子一样的绿色。一松把自己包成一个团缩在墙角。十四松咧着嘴,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屏幕。他想要找空松的身影,可是找不到他。他只看见好多水从地底下涌上来,变成粘稠的猩红,水面上漂浮着一把左轮手枪。

然后突然所有人。成千上万张一模一样的脸,都睁大了眼睛,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松哥哥。

那些全部都是小椴的脸。开口却发出了六个人的声音。

小松哥哥。

既然你抢了我的东西。

 

 

——就·得·负·起·责·任·来·啊。

 

 

他的头突然炸开一样剧痛起来。松野小松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他现在就想冲回家去吃药,想撞地撞到昏厥,想扯光自己的头发,却一动都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睛,像条垂死的鱼一样喘息着。他恍惚地听到渡渡鸟的哨声,像真正的鸟叫声一样从天际划过。他心想糟了。我还没到起跑线上去呢。

诶,难道说这么痛,是因为真的被爆头了?

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他看见自己满手都是鲜血。混着红红白白的,冰淇淋一样的脑浆。小松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很大声地叫,可是他……可是他听不清楚。

是谁啊?

——小松。

有人站在他的面前。

——小松哥哥。

有人拿起他的那份点心,一口塞进嘴里。

——小松同学。

有人和蔼地微笑着,左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右手的刀刃抵在他的喉咙上。

——小松先生。

有人穿着一身苍白的衣服,端着方形的托盘,敲门进来。

——小松……

有人……

 

——松野小松!!!!!

 

有人怒吼着,一拳击在他的脸侧。他看不清那张脸,只看见无数闪过的灰白断片里,唯一团一鲜艳灼目的蓝色。他猛地清醒过来,忽然间蓝色、扭曲的画面和血都消失了,他看见苍白得没有边界的天空,还有,还有……空松的脸。

他呆呆地看着那张脸。

突然就想要嚎啕大哭。

可是眼泪在夺眶而出的前一秒钟重新凝固在了那里,松野小松看清了那张脸,那不是他的弟弟,他的恋人,那个明明除了挨打什么都不擅长,遇事却总是自然而然地说出“我们两个”的,傻不拉几的松野空松。他的眼睛里全是悲哀的雾气,像是将要下雨又没有的、淡青灰色的天。

“抱歉……在下,又,自作主张……”

小松听见了第二声哨音。

第九局的人们跑了出去。而他倒在黄线后面。他的掌心没有鲜血也没有脑浆,只有一些细小的擦伤和很多灰尘。松野小松终于明白过来,第一声响不是开跑的号令,神父用掉了他自己的贴纸。米内特的话看来真的给他很大打击。他做了这样的事……居然还反过来跟他道歉。

“什、什么啊。该我说……谢谢才是。”

头还是痛得厉害。他爬起来,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心想这家伙干出这事也是正常操作,但那一松是好人我可不是,反正别指望我给你什么物质上的回礼。

神父也冲他笑了一下。看得出他在勉强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那么勉强,但是并不是很成功。

“您……”

然后他欲言又止。

小松看他:“?”

“虽然第一局的时候,那位和在下……和您穿得一样的先生,说这件病号服是你们在最初的游戏后拿到的。”

他努力地斟酌着词句:

“但在下属实有些在意。您……您是不是,真的——有些身体染恙?”

……

不妙。真的问了。小松按着太阳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喜欢撒谎,跟个陌生人也没必要,但他和空松约好了,这件事一定得瞒着弟弟们。“啊,没有没有,应该是昨天没睡好吧。”他揉了揉还在嗡嗡作响的耳朵,看神父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赶紧随口岔开话题:“跟你一起——那个小孩呢?要是你看我的时候他跑丢了,我可不负责任。”

神父闻言又笑了一下。这一次好像是真的。

“谢谢您……没关系的。米卡他啊,看起来好像一直都在胡闹,其实意外地是个聪明的孩子,从来不会让自己真的陷入危险里。”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再次止言又欲:

“有时候在下甚至觉得……他好像,能读懂人心……”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

小松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寒。

他猛地回过头去,看见米卡正蹲在他的身后,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吓了一跳,一把撑住地面,米卡的那个眼神让他想起第一局他盯着班长看的时候,但他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歪了歪头,又像个十四松一样咧开了嘴,然后蹦蹦跳跳扑到了神父背上,蹭来蹭去。

那之后没发生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小松尽量去和神父胡扯海谈地聊天,也不知道是真的有用还是能转移注意力,他不去想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幻觉和幻听好像就暂时放过了他,头痛也似乎稍微减轻了点。神父的名字是加比埃尔·奥伦,来自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中东小国家。他说他们的国家一年到头都在打仗,他的教堂说是教堂,实际上却是个孤儿院,被战火害得无家可归的孩子们都聚集在那里,米卡就是其中之一。

小松问他,那上局那个修女呢?你们是不是一家人?

神父听到那个名字,就用力咬住了嘴唇。

像是在拼命阻止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小松问到这的时候,这一局结束了。第九局全员生还。第十局也没喊到他的数字。但是神父被抽到了,米卡也是。神父歉意地冲他点头,朝场上走去。他走出两步,握住了自己胸前的十字架,又停了下来,像是在犹豫些什么。

“小松先生……”

“是?”

“……不。没什么。”

他再度攥紧那点小小的银光,迈步走向起跑线后。

一直悲伤地低垂着的眉毛竖了起来。

 

——于是世界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苍白色的天空,生着一模一样面孔的人群,脑仁里膨胀坍缩的疼痛,和缭绕在耳边的窃窃私语。小松坐在地上无意义地画着圈,心想这么逃避下去确实也不是办法,全员生还要是一直维持到最后就真完蛋了,得想想到底怎么才能完全不必负责地杀人。

果然还是利用机关枪保姆吧。那家伙应该已经拉了全场的仇恨了。除了他之外,场上看起来也没谁是彻头彻尾的坏人。

想利用他,就得控制那个坐轮椅的家伙。

但如果做得太过火,他一生气,说不定会在场外直接开枪把我毙了……

——

想不出来。头痛又开始加剧。他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制定计划了,这种事交给轻松来做多好啊……可是轻松。轻松他都变成那个样子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得过来。说真的,他该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吧?松野小松从来没有考虑过六胞胎里有天会少一个这种可能性,他也不知道那时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虽然嘴上说着多了五个兄弟就是多了五个敌人,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闹别扭互怼的时间远比关系融洽的时候要多得多,虽然空松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一直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

从小到大,一直有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自己就是为了维系这六个人的完整而存在的。

 

他抬起头,开始百无聊赖地数剩下的人数。算上他十六个,渡渡鸟刚才没吹哨,场上应该还有十个,一共二十六个。

虽然刚刚已经死了五个,但果然还是好多啊。就算接下来一局死一个,到最后都死不完……

……

嗯?

 

小松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他的数学确实不好,但怎么说也是考上了高中的水平。他有些诧异地又点了一遍人数,仍然是十六,而且这么多局下来,差不多该脸熟的他都熟了,绝对没有重复或是漏了谁。

十六加十加五……

三十一啊?

 

难道是我听漏了哨子?

 

松野小松转回头去,想数数场上的人数。

 

就在这时——

他听见了“”的一声闷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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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猜猜死了谁:)

顺便附一下到第九局为止的贴纸表


*神父的名字加比埃尔·奥伦=Gabriel Oren,加百列大家都知道,oren是希伯来语的松树

米内特是塔防官方给的漫画家一松的笔名,我觉得梗源可能是DNF的暗夜精灵导师米内特,懂的人应该懂,不懂的之后你们就懂了(?)

(但这是我猜的,欢迎有人科普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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