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pa混战】苍白之槛的爱丽丝(43)【♣7·猜谜大会⑬】

我!爆肝!赶上今天更了!!!!!

大家新年快乐!!!!2020也请继续追文啊——

虽然今次的爱丽丝也不是令人快乐的故事(草)基本都是回忆杀串烧没什么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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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松野一松如此奋笔疾书。

在一切来临之前,一切恶化之前,一切再也无法挽回之前——

我会想尽一切最坏的可能性。

然后将它们土崩瓦解。

 

——他何等天真地这样想,狂妄得就像能够预知这片苍白将会并在何时降临。他是真正的人间垃圾,是世界上最烂的漫画家,和最不负责任的父亲。那个残酷与理想并存的可爱世界,并非出于,而是作为纯粹的工具诞生出来。是代替他们承受一切本应落在他们头上的灾祸的、可怜的牺牲品。

她们和他们一样。

打一出生,就是被诅咒了的孩子。

 

松野一松第一次一脚踏入十四松的影子,又从椴松的影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几岁。那个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失踪,他们忙得焦头烂额,小松一不小心就会把墙壁烧穿个洞,十四松每天都会迷路到离家几百里的另一个城市去,轻松一直因为得不到任何玩具嚎啕大哭,一松总是去殴打空松,因为那家伙只要一张口发声,他就会觉得耳朵疼得厉害。

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好像一切都是因为那些“陨石”。

那是第一次的灾祸。他们曾经居住的城市被从天而降的火雨毁灭殆尽,在新赤塚市建成之前,度过了一段可以真正被称为逃亡的、流离失所的日子。名为“奥塔克工业¹”的组织四处抓捕受陨石影响而诞生的能力者,爸爸妈妈无数次为了保护他们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后来有一天消失了。妈妈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她唯一的愿望,就是他们能够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然后像个普通人一样,度过平淡而又幸福的一生。

……那也是松野一松的愿望。

战斗什么的,流血什么的,死亡什么的。

那种东西只要出现在漫画里就行了。和我,和我的家人,不要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就像那个愿望一样,终于有一天,空松说话的时候他不再会觉得痛了。他们穿上灰色的制服和格子西裤,打上领带,悄无声息地混入新赤塚高校入学的新生中。没有任何人察觉异常。他们真的好像变成普通人了。一松以为他们终于远离了不知何处会射来的子弹,远离了饥饿恐惧疼痛和无休止追逐在后的梦魔。他觉得有点开心。他拿起了笔。第一堂课,老师让大家一个个说自己将来的理想,他忍着紧张过头的强烈的尿意,站起来,结结巴巴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我想……当个漫画家。”

 

——可为什么一切不会持续下去呢?

 

为什么,在他那天路过客厅,看见松野家的长男盯着电视上新的陨石袭击报道,嘴里嘀咕着“一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的时候……

没有多想些什么呢?

 

那之后的某一天,小松一声不响地翘了课。他孤身一人偷跑去灾区,用身体扛住了一整波陨石,最后被压在唯一一栋失守的摩天楼下,浑身粉碎性骨折,失血近两千毫升,两只眼睛差点瞎了。他躺了一个星期才恢复过来,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却露出傻子一样的笑容,一边搓着鼻子一边说:“这么做的话绝对有很多女孩子主动对我以身相许。而且你们看,那样一抱就可以随便摸屁股了不是吗?”

空松一拳打上了他的脸。

 

第二次,逃课的变成两个人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像羊群效应,或者松毛虫。轻松卖掉了所有银河歌姬²的手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个月,活生生造出了一身真正的钢铁装甲。十四松脱掉了棒球帽,戴上了坚硬的橄榄球头盔。就连唯一的、被无辜连累的小椴,也咆哮着“别想丢下我一个”,以那具不堪一击的人类躯壳,对着从天而降的岩铁挥舞起了双刀。

……

只有他。

只有他,只有他这个垃圾,从来都不想那么做。

是的,他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他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连小学生都背得朗朗上口的东西。他知道一直以来,每个人或多或少地都为袖手旁观那些灾祸感到不安,小松哥哥他……他也只是在大家一直以来犹豫不决的时候,第一个迈出了步子。

可是他果然没资格担下那个称号。

他也会在从死神手中夺下某个人的时候,油然而生一股不可思议的成就感,甚至产生了自己活在这世上,也许是有些价值的错觉。

 

但真正的那些是不会迟疑的。

他们不会恐惧失去。不会在乎流血和疼痛。甚至不会畏惧死亡。

 

松野一松在绝望中奋笔疾书,好像天又重新塌了下来。他蘸着泥泞般深重的痛苦描摹那些如彗星般的可爱姐妹,将他所能想象出最残酷的、最血腥的噩梦,一股脑地倾倒在她们身上。一切都会有办法的。一切都必须有办法。哪怕一次也好,只要他的预测能够与现实重合,他们就可以在现实中躲避一次最坏的结局,他就能够勉强稍微不那么害怕。他是靠着伤害别人来安抚自我的懦夫。他知道自己没资格担下那个称号。但既然被那样称呼了,既然被那样期待了,无论有多恐惧,无论有多厌恶,无论有多想逃走,他也……绝对不能退缩。

 

他是松野家的四男。

他是世界上最烂的漫画家米内特·松野。

他是终其一生不得不躲避追捕的亡命徒。

他是隐匿于暗影中的复仇者。

「紫色的英雄」,影猫。

 

我会试着拯救所有人。

所以……

拜托你们……

 

救救我。

 

 

***

然后他看见活生生的松野椴美和松野小松站在一起。

 

看见读心M的血和红国王的血交融在一起。

 

看见红宝石女王无头的身躯。看见莉巴蒂的眼泪。

 

看见鲜血从自己的体内奔涌而出,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止息。

 

***

 

啊……

那一定,就是报应吧。

 

 

***

松野轻凛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按住自己的胸口,灵魂宝石里隐隐流动着透明的绿色。她们六个的魔力来到这里之后几乎被抽空殆尽,所幸武器还能勉强用用。消失的东西和能量无关,她低下头,达摩克利斯之剑也好好地握在手里,日复一日精心打磨的剑刃泛着微弱的光芒。

……

她不明白。

好像只是忽然有种毫无缘由的怅然感。

 

但她很快就沉下眼神。没时间管这些。魔法少女莉巴蒂,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机关枪会扫向人群。

如果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家伙,没有突然冲上去的话。

伊卡洛斯·梅尼亚克曾经对着自己连开数枪,子弹只是半嵌在皮肤里,留下一个个恶心的、虫蛀般的洞。如果他真的想,爆发出全部的力气来,说不定也能做得到在一瞬间堵到枪口前面,但他不是什么英雄,他恨透了活着这件事本身,但要他真的丢掉这条命,也只会是在某个人需要它的时候。

……

他看清了那个瞬间发生的事。

那个打扮怎么看怎么普通人,还中了一枪,右侧腹完全被鲜血染红的家伙,是如同真正的幻象一般,从白西装身下的影子里钻出来的。

伊卡洛斯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个故事,说猫可以经由月亮的影子在现实世界和梦境之间跳跃。虽然那和这好像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想了起来。他讨厌书。全都是因为那本书,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然而更可笑的是他不得不去看更多的书,抱着一丝对于倒转时间的、天真愚蠢的妄想。说起来,他好像也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波纳佩”这个词。题目出现的时候他稍微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但是脑子糊成一团,只看到一堆密密麻麻蛆虫一样的字母。

那头肥猪看出他刚刚想干什么了。他吓得不得了,一把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后来。

但他什么都不知道。

……

他好饿。

他好饿啊。

他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他饿到胃痛,饿到眼花,饿到四肢发软。赛场上食物的味道愈发浓郁,每一秒钟都撕扯着他的理智和神经,它们在空中手拉手转着圈跳跃,一遍又一遍,只重复着一个词:吃我

但是他必须得忍。

就算崩溃,就算发疯,就算是活活饿死。

 

他也唯独不想让卡莱尔看到那一幕。

 

***

——我成功了。

——我杀掉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我杀掉的喔?哥哥果然超强的吧?说真的,这一招绝对不比国王游戏那个紫毛来得要差。那个花衬衫的疯子死掉了,头没有了,是真的没有了喔?!白西装的疯子,那家伙的腿也中弹了吧?他也死定了……我杀掉了两个拿着枪的家伙?!真的是我杀掉的喔?!!!

——啊啊。不过,好遗憾。要是机关枪扫过来就好了。

——那样的话绝对能再多死几个的。不过哎呀不行。不行不行。要是真的扫过来,说不定我也会死。哥哥我可还不想死。不,是绝对不能死。话说回来,要是死了,空松会把我的尸体大卸八块的吧。

——这样比较好。

——嗯。就这样最好了。

——看着点啊小椴。这是最强的、长男的、特别教学,仅此一次,学费只收5000万円——

——啊哈哈哈哈……

 

我。

 

我。

 

这一次。

 

真的。

 

动手杀人了啊。

 

***

加比埃尔·奥伦曾以为,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不过战争。

但是塔纳托斯说:

“说不定在战争中死掉,才是件更幸福的事情吧。”

那时候他们两个坐在废墟上望风,塔斯的修女服被风吹得胡乱飞舞,露出一把绑在大腿上的格洛克。黑夜尽头刚泛出一点淡淡的鱼肚白来,他抱着睡得正酣的伊利亚,米卡在不远处蹦蹦跳跳地采着花儿。加比埃尔哼笑一声,说:“别这么悲观啊中尉。你看,这画面难道不美吗?”

塔斯默默地看着地平线,过了一会,用很轻的声音,说了声:

“美。”

他笑了。他想说其实这些都没有你美,可不知怎的,总是只有这句稀松平常的话,每到嘴边,他就莫名觉得耳根一阵发烫。他说:“死了的话,可就再也看不到这些了。”也再也看不到你了。塔斯又沉默了很久,在他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打算岔个别的话题出来的时候,才说:

“……就是因为这样。”

“?”他疑惑地眨眼。

但塔斯真的没再说话了。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事没事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地会去想,可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出答案。

 

……

 

加比埃尔突然觉得。

要是他。

一辈子都想不出来就好了。

 

 

 

花衬衫的头颅炸开的几秒钟后,松野小松第三次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说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加比埃尔或许知道了。

打从一开始他就隐约地察觉到,这个人的身上游离着一股恍惚的漠然和飘忽不定的寒意,那是一种不掺杂任何恶意的杀意,就像单纯地希望遇到的所有人都去死,像那些举着枪的士兵,像他最初见到的塔纳托斯一样。米卡悄悄告诉他“这个人想杀你”,加比埃尔既不害怕也不愤怒,他看着对方那副憔悴但却明朗的笑脸,只感到说不出的悲伤。

最初死去的少女也好,花衬衫也好,白西装也好,明知答案却不想说出的所有人都好。

若不是被逼到绝路,谁会想伤害任何人呢。

他尊重他们。崇敬他们。一切为了活下去,把自己碾碎榨干,爆发出无限力量的生命。然后一切交由上帝决断,该活下去的是谁,死去的又是谁。谁都尽了全力的话,就谁都无话可说。……可他还是忍不住痛苦得不得了,他们究竟为什么非得面对这一切不可呢?想要普普通通地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看着远方的日出,采着花儿唱着歌,这是……什么奢望吗?

 

他啊……

他的愿望,已经再也无法实现了。

 

所以他想,他想能。

哪怕一个人也好,让我帮帮他,实现他的那个愿望吧。

 

可是神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他想救的米卡不需要他。他想救的米内特死了。他想救的小松因为他浪费了一张贴纸,然后踏到了那条路上。他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倒下,从始至终却都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塔斯总是说,别太自大了,神父。

他说:这怎么是自大?主说:“你们若有信心像一粒芥菜种,就是对这棵桑树说,‘你要拔起根来,栽在海里’,它也必听从你们³——”

 

……

好了,我明白了,中尉。

我明白了。

 

白西装一瘸一拐地往回走,白西装的小松在他怀里哭着问他痛不痛。条纹衬衫一只手抱着没有头的尸体,一只手提着滴血的刀,刀刃在地上划出带着砂砾的、刺耳的刮擦声音。

加比埃尔能够感觉到视线。他不知道来自于谁,但他知道他们都在看着谁。小松不知道。他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像是死了一样。

他忽然感到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用掉那张贴纸。

 

米卡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

他盯着远处某个人的脸,不发一言。

 

***

“我失败了。”

瓦特·马茨诺望着天空,轻轻嚅动嘴唇。

“狄更斯。”

 

***

“5、8、10、11、14、17、24、30——”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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¹奥塔克工业:英雄pa里的大型军需企业,社长是大裤衩。我估计是在捏他斯塔克工业。

²银河歌姬:机战动画《超时空要塞》系列的女主角们。

³芥菜种:路加福音17:6


书屋pa的身份终于揭了还顺便把他拉出来鞭尸了还带了一笔花书我好快乐,其实我写了一份这个pa的详细设定但是还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发出来……

影子瞬移是米内特的超能力,但不止这一个,别的被封了。这个能力没被限而且他之前没用的原因是用一次的体力消耗非常大,基本上等于只能放一次的大招(?)

然后以防伊卡没解释清楚(伊卡:?)我还是说一下,米内特冲上去主要就是为了给安全区的人挡子弹,当然也有挡了场上也能少死两个的原因。请大家自行揣摩他的心理活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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