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图形

大元宵节的我为什么要发这种东西……但还是祝大家……快……乐。

这一章仍然涉克过多，文里的特殊名词不标注脚了，我统一在最后解释。

======================================

【目录】

***

哨声响起。

所有人向前奔跑，只有伊卡洛斯留在原地。

“跑啊！！！”

卡莱尔终于对他说话了。他没有碰他，只是大吼着从他身边跑过，他不断地回头看，但是一秒钟，一秒钟都没有停。伊卡洛斯不知道，他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了，甚至感觉不到愤怒或是惊讶之类的情感。他茫然地看着所有人的后背，直到落在最后的病号服都快要抵达赛道的中点。

他比瘸了一条腿的白西装跑得还慢，近乎遛遛哒哒的速度，就像是故意的。

白西装的脚下绽开一路的红花，每一步都像是会摔倒，但他一秒钟都没有停顿。

伊卡洛斯终于回过神来了，他也向前跑去，他留在这里会死，卡莱尔现在欠他的答案又多了一个，他怎么能便宜了他，还没把他揍得鼻青脸肿就去死呢。跑步太痛苦了。他仅仅跑出两步，就觉得自己要到极限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停下来的理由，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整个赛场模糊成一团苍白，好像什么死亡游戏都消失了，他向前迈出的每一步，都只是单纯想要追逐卡莱尔的背影。

卡莱尔快到门前了。

除了他，纸袋男到了，机器人也到了。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没有人说出答案。

没有人……

说出答案。

 

伊卡洛斯也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超过了白西装和病号服。太好笑了。怪物的身躯哪怕再衰弱，居然也仍旧远远地超过人类。他走向卡莱尔，伸手想去抓他的领子。“伊卡……”但是对方不但没有，甚至朝后退去。他摇着头，喊了一声，“伊卡，等等，伊卡……”

——咚。

伊卡洛斯听见一声闷响。

他感受到微弱的钝痛从膝盖和手肘传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是自己摔倒在地的声音。

他有点茫然。他想爬起来，但是爬不起来了。这具身体像是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一样，他回想起那个从六楼坠落的夜晚，整个西雅图的灯火旋转着落入天空，像那张梵高画的星星。所有的声音朝后退去，画面却反而愈发清晰起来，变成一帧一帧慢动作的电影。

他看见所有的人都到了。

他看见白西装转向曾是狼人的尸体，躬身抄起了他的手杖。

他看见机器人悠闲地晃了晃脖子。

他看见纸袋男只是站着。

他看见病号服仍在离起跑线最近的地方。

他看见时间还剩八秒。

 

他看见白西装单手举起了枪。

 

他看见卡莱尔在看他。

他在朝他微笑。

像他每一次在办公室补眠醒来时，露出的温柔得傻不拉几的笑容一样。

 

 

突然间白西装握着的手杖融化了，从那中央爆发出刺鼻的恶臭，以及无数漆黑发亮的、柏油构成的触手，数不清的泛着绿光的眼睛随着蠕动的液泡鼓出又破裂，它们顺着白西装的手腕攀附上他的手臂，发出骇人的、撕破喉咙一般的尖叫声。

“Tekeli——Li——！！！！”

疯子医生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但他甚至没来得及睁大眼睛。

赤红的鲜血与碎肉在空中爆裂飙飞开来，他的手臂以和条纹衬衫黑道一模一样的姿态被碾碎了，被那团无定形的，电光石火间如同织网包裹上去的，黑亮的恶臭。白西装发出痛苦的嘶吼声，猛地将枪口转向卡莱尔，用力扣下扳机——

——但是。

 

在此之前。

黑色已经攀上了他的肩膀。

擭住了他的脖颈。

那团活着的淤泥，毫无感情地朝他拥抱上去。

向内。

碾压。

 

伊卡洛斯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他该在那个日本黑道死去时就该想到的，但是他们离得太远一切又发生得太快，或者是他压根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想去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可是现在已经不行了。

马茨卡托尼克大学的第二个受害人站在他的面前。

那个全身都被碾成肉糜的家伙。

 

咚。

 

乌兹冲锋枪清脆地落在地上。

接着是白西装的头。

在那之后，血雨才倾盆而下。

 

——而八秒钟远远没有结束。

 

黑泥咬碎了乌兹，留下一地弹头和工程塑料的残骸。接着抽离了尸体，在空中悬浮起来，聚拢成一个约三十厘米，如同煮沸沥青一般、不断鼓出脓泡的圆球。

它扑向了……下一个目标。

TロDロ。

 

“——？！！！”

机器人惊得尖叫出声，下意识地朝旁边闪避，他的行动和以桃濑的姿态躲避花衬衫黑道时一样敏锐，但他也没有躲开急速弹射过来的黑色圆球。

它撞上了他的脸。再次化为无定形的淤泥，张开触手，像一张黑膜包覆上去。TロDロ伸手去胡乱撕扯，但只是抓了一手滑溜溜的黏液，黑泥从他的指间漏下去，重新聚拢，再度盘桓向上。

“混账……！唔、呜——”

TロDロ挣脱不开。

黑泥箍住他的头颅。

像碾碎白西装的喉骨那样，全力绞扭。

 

……可是这一次它失败了。

乔罗路德的牙齿和爪子失败了，奥索瓦鲁德的电锯也失败了。这诡异的，骇人的，能够轻易搅碎人体的异形生物，竟仍对那副虚假皮囊之下白色的合金奈何不得。黑泥挥舞着触手，愤怒地吼叫着，然而结果却是——机器人几乎立刻就从惊慌失措中恢复过来，迟疑了一下，在原地站定了。

他站在那里，任凭黑泥徒劳地发动攻击。

时间还有五秒。

TロDロ伸出了双手。

他一左一右地抓住黑泥。

十指向内嵌入。

 

合金手指穿透了它。黑泥发出痛苦的惨叫声，扭曲蠕动身体，想要重新愈合，但TロDロ只是将它缓缓从中撕裂开来，发出柔软而令人作呕，撕扯血肉一样的声音。

 

……嗵。

伊卡洛斯看见卡莱尔也跪倒了。

在他不远的地方。他的脸色铁青，痛苦地张大了嘴喘息着，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落下，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伊卡洛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动不了，但是他……他现在必须动。

他拖着从未如此沉重失控的身躯，挣扎着朝TロDロ扑过去。

不能这么下去。

不能这么下去。

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这里发生的一切是因为什么……

他得救那团黑色的东西，不然……

不然就……

 

但是卡莱尔放声大吼：

“——伊卡洛斯！！！”

 

 

那个音节爆开的瞬间，黑泥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声，被活生生地撕为两截，漆黑的血浆，爆裂开来的绿色眼珠，胡乱地喷溅在白色的工装上，而TロDロ放声大笑起来，毫不停顿地继续撕扯剩下的部分，将它再度扯碎，又扯碎，成为一堆稀烂的臭肉。

……

不。

不。

 

伊卡洛斯张大双眼。

一阵滚烫的热流从眼角跌跌撞撞地冲出。

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他再也无法向前一步。

 

***

——南纬47°9'，西经126°43'。

是一座沉没于深海之中。

名为「拉莱耶」的旧城。

 

卡莱尔的每一个噩梦都与水有关，他被如墨的深绿淹没，气泡从脸颊的裂痕冒出。一遍遍走过由石块堆积成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长长阶梯，走向那座高耸入云的黑色的城。目之所及的万物都被水波扭曲，宏伟的石像，华丽的雕刻，升起的瘴气，射入海底的微光。城中浮现一双巨大的眼睛，他被吸向其中，茫然而空明，宛如朝圣。

他看到千奇百怪的黑影。盘绕着他游动，在耳畔低吟非人的歌谣。

那些湿滑的青苔，浑浊的泡沫，以及毫无逻辑的词汇，终都汇成一个句子。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卡莱尔相信那只是个梦，直到一具又一具绝非人类能够制造的尸体被送到他的刀下，直到他孤身追着黑亮的柏油虫前行，看见海水倒流升入空中，汇聚成为一半是鱼类的灰绿色人形。

它们说：「你是被主选中的人。」

它们说：「万岁！万岁！克苏鲁·富坦！」

深潜者祭司高举握拳的双手。修格斯匍匐跪地。普吉特海湾在他的面前张开通路，如同摩西分开红海。

卡莱尔终于想起，那是他在梦中见到过无数次的黑影。他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有个巨大的声音从头顶灌注入血流，他诞生于世的唯一理由，便是要那座城浮出海面。

 

……

可是他无法抛开一切就此前行。

 

他的太阳陷入了淤泥之中。

只有这件事他绝不会弃而不顾——哪怕违抗神的命令。

 

***

滚烫的血喷射出来，溅满了伊卡洛斯的脸。

黑泥不再动弹的瞬间，卡莱尔发出痛苦的悲鸣声，手臂弯折成诡异的角度，他一直握着的拳头张开了，灰色的半透明泡沫从双手的掌心疯狂涌出，每一秒钟都在血肉上凭空钻出大洞，像被什么看不见的怪物，一口一口地撕下吞吃。伊卡洛斯近乎疯狂地伸出手去，撕扯那些泡沫，但是它们紧紧地黏在卡莱尔的手上。他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使出浑身解数，几乎要掰断他的手腕的力气，却仍旧毫无意义。

“不，不，不，不，不，不，不……”

他尖叫起来。

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卡莱尔·梅尼亚克还在对着他笑。

他也痛得连眼泪都涌出来了，痛得连声音都含混不清。

时间还有多久？

 

“拜托了，伊卡。”

他流着泪笑着。

抬起满是鲜血，残缺不全的手指。

轻轻划过他的嘴唇。

 

“我不想被……其他人吃掉……行吗？”

 

 

 

下一秒钟，他的头颅嘭然炸裂。

 

 

 

一泼鲜血浇透了伊卡洛斯的全身。他呆在那里，直到视野从苍白完全变成鲜红，他忽然想起为什么那一局卡莱尔会抢着说出答案，为什么尸体丢失的时候总是总是他值班的时间，为什么像是巧合一样，那些时候，他不需要跑出很远，就能够找到吃的东西。

他想起……

但是现在，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他抓住那具残缺不全的，仍在被灰色泡沫不断吞噬的身体。

从腹部的深处，发出一个轰雷般的、要将五脏六腑都击碎一般的、长号声音。

 

茶发青年弓起脊背，浑身的骨节发出咔咔的脆响。皮肤凝固成青灰色，手指和脚趾生出弯曲的金属钩爪，他张开嘴巴，露出满口森森的獠牙，尖利如同棺材的长钉。现在场上再也没有什么伊卡洛斯了。那头半人半犬，胶皮般的食尸鬼，一口咬向卡莱尔的手臂，像从谁的手中争抢着什么似的，大口撕咬吞吃着新鲜的血肉，直到鲜血甩到门上，内脏飞溅，白骨淋漓。

 

食尸鬼不屑袭击人类，因为鲜肉远没有腐肉的味道要好。筋络过多，咀嚼费劲，还有一股淡淡的酸味。

可他这一生从未吃过如此甘美的食物。

像眼泪流进嘴里。

像从天而降的吗那。

 

 

***

松野小松想吐。

他保持着若无其事的姿态，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去，缓慢地远离被机器人撕碎的黑泥，远离那头曾是茶发一松的，一边哭泣，一边大口吞食着尸体的疯狗。

度过这一局远比他预想中要轻松，他只是尽可能地保存体力，然后在最后几秒超过无法动弹的两个人，让卡莱尔成为了最靠近的起跑线那个。卡莱尔死了，白西装疯子也死了，死得如此干脆利落，毫无反抗之力，就像那个条纹衬衫的黑道，就像做梦一样。

有一个声音说真是太棒了诶！有人帮你铲掉了这个场上最有威胁的家伙之一还自己赔了葬，甚至连那把枪都一起搞掉了！

……

可是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全世界的空气挤压着他的身体，他快要缺氧了。

小松一点点地往回走，竭尽所能地维持着呼吸和平衡。一切似乎结束了，可他反而觉得这只是个开始，他猜不出开头也猜不出结尾，只想赶紧回到人群之中，人群，和那个白痴神父，现在是唯一能够让他觉得安全，能够喘一口气的地方。

机器人哼着歌往回溜达。

纸袋男平淡地行走。

伊卡洛斯还留在原地。

……

 

吱……

吱……

 

万籁俱静之中。

他听到了微弱的，一阵一断的声响。

 

有人逆着他们的方向缓缓前行。那是一台轮椅，松野小松曾经推过。

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像个孩子一样，抱着玩具熊，穿白西装的小松。他没有哭，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用手转着轮子，自己推着轮椅，一点点地穿过赛道，往前走。

他和机器人错身而过。

和纸袋男错身而过。

和他错身而过。

白西装小松没有看任何人。

他只是一下，一下地，推着轮椅。

往倒在门前的轻松的方向走。

 

在快要到达门前的时候，他的身体稍微前倾，手上加大了力气，像是想要加快速度，可是轮椅却翻倒了。白西装小松摔到了地上，他马上想要爬起来，可似乎是身体太过虚弱，才刚勉强地站起来，就重新跌倒在地。

他第二次想爬起来，又再次摔倒了。

他趴在那呆了两秒钟。

最后拖着身体，开始朝前一点点爬。

 

松野小松想转过头去，却又无法控制地盯着他看。他往前爬的时候，还艰难地抱着那个玩具熊，就像地震了也一定要返回去救的，最珍贵的宝物。他爬了几步，又开始咳嗽，星星点点的红色溅在白色西装和玩具熊的毛上，但他也没有停下。

他终于爬到了轻松的身边。

一边咳，一边一点点拢起那把只剩弹匣和碎片的，失去了任何威胁的枪。

他把它们推到身首分离的轻松的身前，然后自己也抱了上去。他，还有那只软乎乎的，现在大半毛发都被血沾湿的玩具熊。他们抱在一起，抱了好一会，好久好久的一会，直到渡渡鸟的声音都响了起来：

 

“3、5、7、17、18——”

 

……他活不下去了。

松野小松意识到。

下一局没有喊到他的号码，就像米内特一样，如果哨响之前无法回到黄线后面，他也会被算作犯规，然后爆头。

白西装小松只是伏在那里。

像没听见一样。

 

小松终于退回了黄线后。加比埃尔扶住他的肩膀，声音喑哑，低声说了句“辛苦了”。

他攥紧了米卡的衣服。

米卡抬头看他。

然后踮起脚尖，去摸神父的头，露出一个像要让人安心似的微笑。

 

小十四松第一个朝场上走去，接着是一直想杀他的魔法少女，天狗，还有桃松。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远处的17号，像看着地狱门前的刻耳柏洛斯。

 

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五局。

存活者，十五……

 

 

 

 

 

 

 

***

——忽然间，白西装小松直起了身体。

 

他一把撕裂了玩具熊的肚子。

从迸出的棉花里，掏出了一把白色的自动手枪。

他从乌兹的碎片里抓起那个弹匣，利索地上膛，转身，朝向背对着他的伊卡洛斯。

 

——砰。

 

血花从食尸鬼的颈侧迸射出来。

 

而小松没有任何停顿的动作。

他接着转向黄线后的人群。

砰。砰。砰。

接连开枪。

 

每打出一颗子弹，他的身体都被后坐力撞得剧烈地颤抖起来，从口中喷出鲜血。但他只是冷静地，精确地，面带微笑地，端着枪不断地射击，射击每一个他看到的人，直到打空所有的子弹，直到再没有一个人还站着。

最后枪从他的手中滑落。

他摇晃了一下，朝后倒去。

落在白西装轻松的身边，沾满鲜血的玩具熊上。

TBC

======================================

来了，遥遥老师的扯淡克苏鲁讲堂时间：

黑泥变形虫=修格斯：克苏鲁世界观里的一种怪物，以能变成各种形状（高级的可以变成人类）并被各种高级怪物使唤而闻名（不是）

鱼头人=深潜者：克苏鲁的仆从种族。

卡莱尔梦里的城=拉莱耶：克总住的地方。拉莱耶浮出海面=克苏鲁降临。

因为克苏鲁pa的卡拉是克总，所以有天克总发现了卡莱尔，觉得他和自己长得好像好帅（不是），就选了他当他的人类眷属，经常在梦里跟他见面。马大的案子之后有几个深潜者发现了他，要带他一起回海里商讨复活克总大业，但是这个基佬放不下伊卡，所以就一直拖着。

高阶的深潜者可以靠双手握着一种灰色的软泥泡沫操纵修格斯，如果人类得到这种泡沫也可以。软泥泡沫有毒性，会对使用者造成持续慢性伤害（不确定，但是我这么用了）。上一局TODO看到的血是卡莱尔手里流下来的。

软泥泡沫是活的。本质上似乎也是一种修格斯。

被操纵的修格斯死掉的时候，软泥泡沫会立即反噬操纵者。换言之，如果伊卡不吃卡莱尔，卡莱尔就会被软泥泡沫吃光。

*以上设定都魔改自克苏鲁神话的怪物介绍合集《怪物之锤》。

进阶答疑：

*狼人哥的手杖是修格斯变的。真正的手杖卡莱尔在TODO那局让修格斯藏起来了（草）

*卡莱尔一直带着被封印（？）的小修格斯以备不时之需，松能椴这局才把它放出来。因为之前是被封印的状态，类似于青户和青行灯，爱丽丝管不了。

*修格斯本质并不听话，所以卡莱尔每时每刻都要跟它进行意志对抗。

*卡莱尔让修格斯攻击机器人，事实上是为了让机器人杀掉修格斯，因为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会意志对抗失败，修格斯一旦失控就会在场上疯狂杀人，包括伊卡。（也就是说，他用修格斯的时候已经等于要自杀了）

*伊卡能防弹都是卡莱尔以前给他加的魔法buff，而且来这里之后就失效了，只是他没意识到。

*关于白情，冲锋枪子弹和手枪一样的，用的也都是直型弹匣。虽然我没查到这两个到底能不能混用，但我就是想让兰托用普莱的弹匣，强硬。

*白情的故事我看看有没有机会下章讲，没有就等下个白情出场吧（草）

*其实兰托屠杀全场预期是28局，我真的没想到现在就

这次不放贴纸表了，最后发生了什么大家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