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图形

啊咝……我又爆字数了……

说好的死人又没死成，说好的hira那边也没转过去，我好恨，要写的剧情好多，下个游戏说什么不搞这么多人了……

顺带一提看完这章连我自己都觉得要被开除出轻粉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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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杰亚洛·内利¹不喜欢杀人。

 

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他问他的四哥：“我们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啊？”

四哥回答：“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我们。”

他问：“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四哥沉默了一会，说：

“因为我们是坏人。”

 

杰亚洛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仔细一想，又不太明白，挠着头问四哥：“可我们为什么要做坏事啊？”四哥就露出好像很难过的表情，半天说不出话来，杰亚洛不想他难过，赶紧摇晃双手：“那我不问了，不问了。”

结果这样过了二十年，他也没搞清楚自己每天都在干些什么。

杰亚洛不喜欢杀人，不喜欢血，不喜欢烟味和赌场，不喜欢会突然变成枪战场的宴会，不喜欢火药的味道和扳机的声音，但世界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由这些东西构成的，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杰亚洛也不想死，虽然那些东西很讨厌，但他喜欢哥哥们，喜欢宴会上的蛋糕，喜欢穿着漂亮礼服的女孩子，喜欢墙角生出的向日葵，喜欢落在满是碎肉与鲜血的窗边，浑然不知地唱着歌儿的小鸟。

杰亚洛喜欢这个世界。

他想活着。

 

虽然那是件还挺不容易的事。但是，怎样能够做到，就怎样去做就好。

什么都不必顾虑。

 

反正……

 

***

“……”

穿病号服的男人微微抽搐了一下。

骨剑将他的右胸整个穿透，一抹淡绿色的血星飞溅到空中。绿袍神父松开手，男人身子一歪，倒在他的脚下，发出一声不大的闷响。

他还睁着眼睛。

但是不再动了。

 

“……诶？！”

黑黄色西装的少年一惊，从下风口伸长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杰亚洛并没打算杀人。

就连那句割舌头都是玩笑话，不伤害平民是黑手党约定俗成的铁则。他只是被骗了，有点不爽，所以怀着纯粹报复的心态，想让对方体验一下同样被骗，然后独自面对怪物的感觉。绿色怪物的速度的确不慢，它被他引来这里的时候，骨剑甚至两次擦到了他的衣角。可他没想到这人连一击都没挺过去，像只被捏住翅膀都毫不挣扎的蜉蝣。

少年有点慌。

他对直接杀人早就没了感觉。可事情因为出乎意料才变成这样，就好像……成了是他做错了什么一样。

杰亚洛不知所措，往后退了退，想要逃跑。可就在这时，原本倒在地上的男人动了。啊？原来没死吗？他稍稍松了口气，看见病号服动作有些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目光空茫，垂手在怪物的面前站定。那根细长的骨头还钉在他的身体里，尖刺一端泛着淡淡的绿色。

“……”

有点奇怪的是，绿色怪物也没有动作。

它并没有像其他的怪物那样，见到人就扑上去撕咬吞食。

两个人对面站了好一会儿，绿色怪物才突然抽动着鼻子，抬起头来，笔直地朝某个方向跑去，而病号服也立刻动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跟在了它的身后。

 

杰亚洛一下子想起写在最初的屏幕上的规则，当时他还没太搞懂是什么意思，然而此刻男人做出了和绿色怪物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就像是在直接对他解释什么叫做“同化”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捡回录音笔，躲在下风口跟上去，想再搞得明白一点，而怪物果然是嗅到了其它人类的味道，很快，他就看到远处的集装箱后，出现了两个……不，三个人影。

……

根本不需要敏锐的嗅觉。连他都远远地闻见了血腥。

那三人像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浑身的衣物破烂不堪，几乎被血染透，一个人被另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背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余下那个也有些步伐不稳，拄着一根树枝才能勉强向前走动。

杰亚洛早就跑遍了整个场地，却从没见过那几个人。

大概他们就是广播里说的，刚刚到齐的B组吧。

 

接着令人意外的事再次发生了。绿色怪物突然闪进了集装箱旁的阴影里，只有病号服独自笔直冲了上去。穿黑色polo衫的男人和高个子的绿衬衫男人都吓了一跳，黑衣男居然还冲他喊了一句：“出什么事了？您还好吗？！”

随即，旁边的瘦高男人一把拉住了他，把他往自己的身后一扯：

“不对……！这家伙好像已经死了……可能是新的怪物！”

他迅速摆出战斗的姿势，一手扬起树枝，一手抽出一柄纤细的刀来，黑衣男有些惊慌地想去拉他，又发现自己背着个人腾不出手来：“路、路德先生，你的伤——”

被称作路德的人并没有回话。

他横刀抽向病号服的脖颈。

对方浑然无觉一般，完全没有闪躲。刀刃割开了他的喉管，飞溅出淡绿色的血液，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愈合。

“可恶！……这个也不对吗？！这些东西到底用什么才能杀掉啊！”黑衣男见状，把背着的那人放在地上，从他背后抽出一柄斧头来，也加入了战局，然而结果大同小异，病号服的肢体哪怕被整个砍断都会迅速再生，落下去的则化为一滩液体，又迅速蒸腾不见。

绿袍怪物隐蔽在阴影中，如同指挥家一般优雅地摇动着手指。

病号服像是被他的动作操纵着一般，轻盈地在两人的攻势下翻滚扑击，那副敏捷的姿态和蜉蝣原本的模样完全天差地别，硬是把那两人逼得节节败退。路德试图用脚踢开对方，却失败了。趔趄了两步，强忍疼痛一般捂住了自己的侧腰，朝着黑衣男喊：

“但白毛的话有道理，如果我们对这些家伙束手无策，根本没必要再引猫来灭口……你的子弹呢？再拿出来试试！”

 

风把一个词刮进耳朵。

杰亚洛怔了一下。

 

“……哦哦！好的！路德先生你躲远一点，别误伤到你！”

黑衣男从兜里摸出一颗闪着银色光辉的东西，摆了个花哨的pose，嗖地一声朝着病号服丢了过去。而对方这一次甚至没有躲。子弹接触到男人的身体，随即掉落下去，叮叮咚咚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向一边。

“……”

杰亚洛盯着那颗子弹。

他摸向自己的裤带，里面塞着那把从平社员手里抢来的，没有子弹的枪。

……

“可恶！……果、果然还是得找到枪才管用吗？！”

“——但是。”

路德似乎原本就伤得不轻，和病号服过了几招，就已经体力不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连讲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银弹……光是接触到我、就会造成伤害……所以，应该是，目标不正确的原因……”

“什么？！那我们还是跑吧？！”黑衣男见势，慌乱地借机把子弹捡了回来，收起斧子，“刚刚那个声音很像我的人不是说，大家合作就能很快找出庇护所吗？”他指了指旁边集装箱上的红色叉号，“看，这里就有个标记——”

“……”

路德按着侧腹咳了两声，似乎极不甘心地挥起手中的树枝，用粗的那一头刺向病号服。

树枝擦着他的身体划过，仍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嘁……”

 

杰亚洛趴在箱顶，死盯着黑衣男人的动作。他信了那个病号服的鬼话，真以为子弹是要捡的，却几乎跑遍了所有的楼房都一无所获。——原来如此。枪和子弹被分拆开来，散落在AB两组人的手中。而游戏设计者煞费苦心做出这种事，恐怕也只会有一个理由。

……他得搞到这家伙手里的子弹。

但恐怕没那么容易。子弹装在男人胸前的口袋里，杰亚洛不是小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明抢也不可能，他手里没有半点能用的武器，那个高个子的手里有刀，黑衣男还有斧头，绝对不是他能够正面对抗的敌人。

好麻烦喔。

少年沮丧地瘪着嘴，在脑海中飞速筛选所有能够搞到子弹的途径。

果然还是杀了那家伙最方便了。可是……

 

忽然间。

他的余光瞄见绿袍的怪物。一边不停息地指挥着，一边无声无息地摸到黑衣男的背后，在阴影中举起了另一根尖锐的骨头。

 

杰亚洛·内利原地弹射了出去。

他听见布料刺啦一声划破的声音，过了几秒钟，后背才后知后觉地传来刺痛。黑衣男被他撞翻在地，绿袍怪物扑了个空，但却毫无停顿地再次攻击过来，少年当即双手撑地，原地回旋飞起一脚，骨刺从怪物手中脱飞出去，当啷一声撞在远处的集装箱上。

——不，当然不是想救他。

这个人死了比较好。他死了，拿到子弹，杰亚洛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可能，但是他不能死在怪物的手里，如果黑衣男也像病号服那样变成丧尸，杰亚洛可能就真的再也拿不到子弹了。

“十四……？！”

他听见黑衣男惊呼一声，他的眼镜被撞得有点歪，居然还忙里偷闲地把它扶正了，才连滚带爬从地上翻起来，抄起斧头：“谢、谢谢你！小朋友！”

“？杰亚洛二十岁了哦？”

“什！弱冠之年竟还维持着少年的体态，甚至没有变声？！究竟是青春永驻还是返老还童的奇迹，亦或APTX-4869已经成真？！这是、大新闻——”

“？”

杰亚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只想让这个人离丧尸远远的，从他手里把斧子抢过来，然后再砍了他，把子弹拿走。那根骨刺似乎对绿袍怪物很重要，被踢飞之后，它立刻不管不顾地朝它扑去，捡了回来。与此同时——

 

“吼——”

嘶哑低沉的狼嗥，从与病号服扭打一团的，高个子男人的喉中响起。

他弓起身体，从手臂和背部开始，浑身竟然急速生出黑绿色的长毛，整个面部也随之扭曲，伸出犬类一般，长而满是獠牙的嘴巴。

——

然而这变化还没结束，就戛然而止了。

他刚刚暴起，却突然栽倒在地，身体痉挛一般地抖动着，刚刚生出的黑毛眨眼便重新褪去，而病号服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地扑上来，一口咬住他的手臂，撕扯下大块鲜血淋漓的皮肉。

“路德先生？！！”

黑衣男惊恐地叫喊着，连自己这边的怪物都顾不上了，拎起斧子就朝他冲去，路德勉强一刀刺穿对方的喉咙，挣开手臂，在地上打了个滚：“带、带白毛跑……”

“……请别说这种Flag一样的耍帅台词？！”

“找出犯人之前我才不会死！快走！别浪费时间了！！”

 

杰亚洛本来并不想管另一个人的死活，这句话却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找出”这个词，就好像他所谓的那个犯人，此时此刻，就在这里的十三个人之中似的。“什么？犯人是什么？”他问，同时惊险地溜着绿袍怪在附近打转，回答他的是黑衣男，他一边讲话，一边冲向倒在地上的同伴，重新把他背起来：

“这里有人想杀我们！不是怪物，是人！”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也想杀你们。杰亚洛一边想，一边又问：“为什么？”

“……”

黑衣男一时语塞。

 

“……为什么，十三除不尽？”

 

这时，他听见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像空无一人的荒山之中，缓缓飘落的雪。

“为什么，我们早晚都要遇到，最初却都是独自一人？”

 

趴在黑衣男背上的人——不，那是人吗？——虚弱地半睁开眼睛。

杰亚洛本以为他穿的是红衣服，离近了才发现居然是白色。他的一条胳膊和半条腿整个不见了，露出断裂的骨茬，半截肠子晃悠悠地荡在身外。头顶像是某种犬类的耳朵少了半只，长长的尾巴被染成鲜红，从根部折断一般垂在那里。

然而他的脸上挂着笑。

——那张毫无血色的，鬼一般的，和杰亚洛一模一样的脸。仿佛真的为什么感到快乐一般，绽放出不可思议的灿烂笑靥。

 

杰亚洛看着他有点发愣，这感觉像是照镜子一样，可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原来还能做出这种表情。

那两句话听起来牛头不对马嘴，奇怪的是，杰亚洛好像就是知道他的意思。——他们被分成了ABC三组。每组四个人。面对的是六胞胎化身的怪物，每组两只。无论是六还是十二，除以三之后都会得到与现状吻合的完美的数字，然而参与者的人数是由黑幕决定的，这个数字是十三。

 

“……最初屏幕上写着的通关条件，有一个人，和我们不一样？”

杰亚洛问。

白骨刺向他的身体。他用手抓住了它。

 

“是猜测。”白犬说。他的嘴里呛出大团的血块，喷溅进黑衣男的衣领里。“另一个十四雄你别说话了？！”黑衣男被他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伸手到背后试图抚摸他的脑袋，“乖，乖，别管什么内奸了，命最重要，咱们先去找庇护所行不行？！”

“……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白犬摇了摇头。

“先去找，上面写着‘1’的箱子。”

 

黑衣男似乎不明所以，但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回身喊了句“路德先生！”高个子男人应了一声，抽回刀子跌跌撞撞地跟上：“来了！我就在你们后面——”

 

黑衣男背着白犬拔腿就跑。

杰亚洛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拿到子弹，一个手刀劈飞绿袍怪物的骨刺，赶紧追上。

 

……

 

乔罗路德·马茨向前追了两步。

脚步戛然而止。

 

 

***

他突然转回身来，独自面对着两只怪物，微微抖动着耳朵和鼻翼，透明的翠色瞳眸里射出冰冷的光辉。

“出来。”

他盯着某个集装箱后的阴影。

“我听见你了。”

 

“——啊？糟了糟了。大意了。不愧是‘暗黑街的怪物²’啊。”

一只雪白的皮鞋从集装箱后踏出。

那人穿着一身笔挺崭新的西服，甚至打了领结，头发烫成优雅的大卷，手里捏着一根手杖，每走一步都杵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昂着下巴，面露傲慢之色，大摇大摆地朝前走。两只丧尸却像是对他熟视无睹一般，仿佛那里一开始就并不存在任何东西。

“……？”狼人一阵错愕，随即突然垂下肩膀，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来者——

终幕之馆的主人，暗黑街的狼群首领，乔罗路德的兄长，奥索瓦鲁德·马茨——

以他的面貌肆无忌惮地，于此登场，没有味道的男人。

“明明发现了我，却选择毫无胜算地一个人留下来，无法解析的行为模式耶。”对方拄着手杖，半眯着眼睛站在那里看他，“该不会是发现自己命不久矣，想要最后实现些人生的价值，所以来给哥哥送人头了？”

他笑嘻嘻地搓了搓鼻子。

狼人没有回答。

 

“小教授，我找到他了。”

乔罗路德·马茨对着左手的树枝，轻轻地说。

 

然后他扬起右手。

 

将一根不知何时握在手中，小小的、装有淡绿色液体的针管，猛地扎进自己的体内——

露出了，一张满是鲜血淋漓的獠牙的笑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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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轻轻：你们以为我是猎人？其实我是骑师哒！

其实本来按照僵尸轻的攻击动画，他能力应该是让被控制的人做出和他一样的动作，但是这样画面太搞笑了而且很难用于实战，所以我还是魔改了。

¹小黄莺的名字是Giallo Neri，Giallo是意大利语黄色（还有邪典电影的意思），Neri是意大利语黑色的复数形式。

²暗黑街的怪物：狼人轻那个pa的活动名，他们住的地方好像也是叫暗黑街，这个pa的小房子的名字叫“森の中の终幕の馆”，我就直接把终幕之馆当他们住的别墅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