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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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管清澈透亮的绿色液体。

被白色的海绵包裹着，安置在白色的盒子中央。针头密封在单独的纸袋里，在这些东西的上面，覆盖着一张打印出来的字条，蝇头字母列成的专业用语密密麻麻，让人脑袋发晕。

乔罗路德·马茨花了快十分钟，才大概搞明白最重要的部分写的是什么。

 

“大幅强化身体机能”

“加速细胞再生”

“阻滞全身神经疼痛反应”

“警告：注射药物后，最多只能维持20分钟的理智”

“在此期间，若未能成功进入庇护所，将会对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狼人漠然地盖上盒子。他对自己的刀与利齿都有着倨傲的自信。他们是蛰伏于暗黑街的传说，是所向披靡的怪物，未曾品尝过丝毫来自兄弟以外的威胁。乔罗路德把它带在身上，纯粹是因为留在这可能会被敌人捡了去。他没有想象过一次自己将它扎入身体时的画面，哪怕是被巨大的猫怪打到遍体鳞伤的时候。他……

他不需要。

潘多拉的垂怜。

 

***

他这一生，从未见过无法击溃的对手。

用拳头杀不死，那就用刀。一个人杀不死，就再来一个人。就像赌博必赢的法则，只要永远地下注下去，直到胜利就好。

……所以他没什么真实感。

在那头狼用尽最后的力气、终于也没能对对方造成任何伤害之后；在它绝望地嗥叫着，将他的头颅整个吞入口中，试图将那对角卡入自己骨骼的缝隙之后；在它这么做了的几秒钟后，男人轻而易举地收回双角，还拍了拍它的头之后。

在——

它重新站立起来，扑过来。

利爪与两排硕大的獠牙，完全深陷入他的身体之后……

 

他还是没想过自己会输。

 

***

我还活着。

松野轻松向前狂奔。

他听见那棵树破开冻结的冰壳，在血液中爆发般抽枝生长，绽放出雪白的花。

视野几乎完全被红色覆盖。浮现出淡红的树杈。喉咙干渴得要冒出烟雾，但是这都不是问题，他还能控制这具躯壳，这东西实在没什么用，但正因如此，光是它现在还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这件事，都足够他高傲地昂起头来。

他抓着Hira的手腕。

他不知道刚刚留下的男人是谁，也没那个余力去想。

轻松竭尽全力调动记忆，那在全身失去控制的磅礴的绝望之下，唯一一根可供徘徊驱动的稻草。齿轮咬合。链条转动。一进门就看到的二号箱子。迎面而来的女性和修女。爆破和信号两种手榴弹。先后出现的十四松和椴松。杰亚洛引来绿帽的方向。遇到那三个遍体鳞伤家伙的位置。

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在听到“1号”的时候，毫不迟疑往某个方向奔去的理由。

 

眼前的一切竖立起来，变为纵横交错的白色线条。轮盘。三等分。同心圆。

 

神啊。

再多几秒钟。

就这样，只要再坚持几秒钟就好——

 

***

眼泪。

停不下来。

青户唐次跪在地上，死死地抓着胸口。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真正的记者从不会畏惧死人。他不惊讶，也不害怕，只觉得像有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活生生挖去，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大洞。眼里涌出的液体滚烫无比，像要把皮肤烧伤似的。

犬神身首异处地倒在地上。

他砍掉了自己的腿，然后是头。躯干上只剩下一条胳膊。在短暂的死寂过后，那些碎块活了过来，它们不屈不挠地朝着青户的方向咬合抓挠，却一步都无法挪动，像几根可笑的、迎风招摇的花枝。

“小犬……小犬。”

他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

他好像这样喊过某人无数次。

可是他……

忘记了。

 

直到背后响起金属交格的声音。他看见黑色和红色的绸缎被风掀起。看见新月撞击太阳。骷髅啃食殆尽了少女的尸首，向着他们冲来，而红衣男人横在他的身前，用那口与他的气质毫不吻合、笨重的铁质平底锅，把镰刀挡住了。

“对您同伴的事情，我深表遗憾。”

他轻声说道。带着大海般淡淡的悲伤，以及毫无波澜的沉静。

“但那孩子是去拿树枝了吧？……若不想让他的努力白费，您，可要好好活下去才行。”

 

青户不知道男人说的“他”是犬神还是杰亚洛，但是谁都无所谓。在记者的职业守则中，性命从来都不是排在第一位的单词，可是，现在，青户唐次也想活下去了。

即便心脏被活活剜去的痛楚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弱。他伸出手，抓住了斧头的一端。

那另一端，紧握在另一人的手中。

那唯一还连结在躯干上的，生有雪白长毛的手臂里。

眼泪停不下来。怎么都停不下来。青户使出全身的力气，扭转斧柄，想从那双手中拔出鲜血淋漓的斧头，然而那大半重量都被砍去的身体，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被他连同斧子整个拎了起来。

“别这样……小犬、求你了……”

他想甩掉紧抓在上面的尸块，手却抖个不停。身后红衣男人在骷髅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开始节节败退，脸颊沁出细微的汗珠。作为炊具而生的铁器终究抵不住镰刀，几刀下来，竟咔嚓一声破了个口。

……

这样可不行啊。

每个人都好努力啊。

小犬，路德先生，杰亚洛，还有这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帮他抵挡了攻击的家伙……

唐次如果不更努力的话……

就不是最帅的男人了啊。

 

“……明白了。”

青户唐次沉下声音，站了起来。

赤手空拳。

对着那具滴水不漏挥动镰刀的骷髅。

“只要撑到那孩子带着树枝回来，就可以了吧。”

 

他果然还是做不到，为了夺取武器，而伤害这具哪怕明知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身体。青户松开了斧头。轻轻地。甚至不想让它哪怕一丁点摔在地上。

他拔起那双引以为傲的，用来逃命绝不会输的脚。

 

冲向骷髅的背后。

 

***

ロsロ松轻轻掸了掸衣服，尽管那上面并没有沾上任何的灰尘。随着他的动作，衣角闪过一串白色的马赛克。

“七……八。……还有四个人吗？”

他不紧不慢地嘀咕着，在终端屏幕上打下红叉，背对着终于死去的狼与它的猎物向前走。“追肯定是追不上了。不过桃木变成那样应该没法用了吧。这游戏也太难了。嗯嗯，我的话，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却突然停下脚步。

盯着立于眼前的黑影。

 

“谁？”

 

***

松野轻松扑倒在地。

树枝七零八乱地摔落，他的眼前一片鲜红，甚至看不见自己身处哪里。

但是他记得视野中的最后一个画面，集装箱侧面巨大的红色喷漆。人声嘈杂轰鸣，像被东京中心最繁华的整条街道踩在脚下。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想要说话，但却只发得出有些恶心的含混低吼。

绿土先生。

他听见Hira拼命地喊着他的假名。

绿土先生。

求求你。站起来。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还能活下去。他没问题。他想这样告诉所有人，他想说话，他想动，都已经那么久了，已经在门边了，他能一直撑到现在，绝不是为了死在这里。他感觉到有人拖着他的身体，朝着某个方向前行。他也想这么做。他抓住了他的手。他……

 

然后他咬了上去。

 

***

那一刹那只有惊讶。

直到一整块血肉被撕咬下来，Hira才感到让人想要大哭出声的痛楚。

……

可是被咬的不是他。

绿土在已经扑向他的时候，硬生生挡出手臂，咬在了自己的皮肉上。

 

***

松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很冷静，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无论做出什么，都远不是会让他的情绪产生多大动摇的场景。那个病号服大概没救了，他失去理智一般撕咬着自己的手臂，直到白骨外露。平社员也没有向他求救。他露出泫然欲泣，却丝毫不肯放弃的表情，一边拼命地拖拽着已经不肯继续前进的绿土，把树枝朝着这边投掷过来。

“这是、那孩子——”

树枝落在他的脚下。

他用力踹向骷髅的下身。扫身将它捡起。

松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很冷静，这些人都很可怜，但这世上没有比弟弟们更重要的事物。那个记者打扮、梳着背头的男人看到了他的动作，他惊讶地大喊一声：“怎么回事？！树枝……断了？！”

“没关系。”

松丹轻声说。

古人云，夸父逐日，临死前将手杖抛出，化为一片桃林。那干裂焦土之上，迎着烈日盛开的鲜花，就像某个少年甜蜜柔软的笑脸。

桃弧棘矢，百鬼畏之。

如他所至之处。血雨腥潮满城。万人闻风丧胆。

说来并不好笑。那才是早已背井离乡不知多久的他，得以知晓此事的真正缘故。

——事情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他想要向前回溯，记忆却在终点的某处模糊成为一团。如果可以的话，松丹甚至不想让手中这根漆黑的枝杈，沾染上任何鲜血。但是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很冷静。他举起最锐利的尖端，刺向那和他有着相似眉眼的，可悲可叹的活尸张开的大口。

真正的小桃在那里。

所有人都在那里。

在等待着他回去。

 

***

黑布包裹的骷髅高高抡起镰刀，挥砍向松丹的后背。

却被一双手从背后死死抱住。

青户唐次的汗水不断顺着脸颊滑落，却冷笑一声。

“哈……才不会让你得逞。”

 

***

疼痛并不是值得在意的东西。

或许早在第一次承受亲吻的时候，就已经麻木。

 

丧尸吞没了松丹的手臂。而桃木从他的眼眶中破土发芽。

 

红衣的东方人纹丝不动，默默地看着那张青绿色的面庞风化成为苍白，碎为齑粉，随风散入虚无之中。

现在避难所在他的身前洞开，结束只消踏入一步。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抬起脚。可那一瞬间脑海中再度浮现出画面，空松把树枝丢向这里时的表情，绿土满是血肉残渣的嘴角。那个狭小的白色房间，有人面红耳赤努力给他解释着电脑名词，有人一本正经在纸上画着地图，几次气得想要吐槽，又硬生生咽回腹中。

……

 

……对不起。

他轻轻咬唇，忽然拔脚向反方向跳开。

青、碧、藤、葵……桃……

就稍微再……

 

等我一下。

 

***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Hira浑浑噩噩地抬起了头。他看见红色，但却看不清更多的东西了。他下意识地抓紧了绿土，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他抓起了他……他们两个。

对方一个字都没有开口。

他也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可是他听见震天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松的，十四松的，椴松的，还有他自己的声音，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庇护所的门已经开启这件事，太阳消失了，乌压压的黑云涌上来，把一切都笼入黑暗之中。松丹带着他们往前跑。朝着末日尽头的最后一束光。

“快点……！！！”

他看见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一只手抓着镰刀的柄，一只手掌心深陷入刀刃之中。那人勉强把骷髅按在身下，鲜血滴滴答答顺着手肘低落。

十米。

六米。

三米……

 

……

 

——咚！！！

 

那似曾相识的大地震颤。

他眼前一黑，浑身剧痛，才意识到，自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

不是。还没有。庇护所离这里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滚烫的岩浆爆开。肆无忌惮地泼洒在他的身上。椴松在远方发出悲鸣。十四松在他的身旁哈哈大笑。他们被十四松的头撞在了地上。松丹用力将那颗头颅从自己的肩膀上撕扯下来，挂着支离破碎的红色布条，狠狠甩向远方。

还有一步。

还有一步……

他拖着绿土向前爬行。

却在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它攀爬在庇护所的墙壁上，四足完全挡住了门，挥舞着长长的铁链，发出蛇一样刺耳的咯咯声响。

 

……它的铁链捆住了另一个他。

 

那个他还死死抓着那把镰刀。

 

然而黑色的新月穿透了他的身体。不知是因为铁链的突袭，还是刚才的震动。他露出有些错愕的表情，镰刀从上方刺入他的背部，尖端斜着从心口冒出，滴下细小的黑红色血珠。

他的眼镜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时间没有停止。

时间不会停止。

铁链勒进他的身躯。

蜘蛛拉线收网。

死神抽起镰刀。

 

那一刹那血花从他的背后喷薄出来，竟凭空燃起湛蓝色的火焰，宛如巨大的蝶翼，撕裂男人的躯壳，破茧而出。

火舌卷起了骷髅的衣角，沿着铁链一路烧到丧尸的身上。死去的人们发出从未有过的痛苦吼叫，那画面却美得出奇，每一滴血都化作熊熊燃烧的蓝色蝴蝶，在他们的周身狂舞。黑衣的空松在火中缓缓浮至空中，头顶生出影影绰绰的青色双角。

他按住自己胸口的破洞。

 

轰。

 

蓝色的火舌吞没了一切。

 

可是并没有预想中连骨骼都融化的热度袭来。蝴蝶成群结队从Hira的身旁飞过，只像是扑面而来了一股清凉的风。他呆呆地看着蓝色破碎落下，重新露出白色的集装箱，死神与蜘蛛都不复存在，只剩两具焦炭一样的尸首。

另一个他还站在那里。

 

不。

 

他站在那里，露出恍然大悟似的，像是在笑，又像是泫然欲泣的表情。

摇摇晃晃地朝着落在一旁的，某具丧尸断裂的头颅走了一步。

 

接着颓然倒在地上。

 

Hira还呆在那里。直到有人强硬地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推向敞开的集装箱。他摔在地板上。下一个是绿土。之后松丹咬牙拖着黑衣男冲了进来。十四松的头颅当啷一声撞上无形的墙。他的眼前一片缭乱，只看见白色的墙壁和一行血红的英文：“Shelter”。

 

哔。

 

遥远的，幻听一般的，仿佛百年之久都没有听到过的电子音响了起来。

 

“恭喜A组1号通关。10秒后传送开始。

“恭喜A组2号通关。10秒后传送开始。

“恭喜A组3号通关。10秒后传送开始。

“恭喜——”

 

奇妙的白色喷雾从脚底蒸腾起来，有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香甜气味。原本狂暴地撕咬着身体的绿土逐渐安静下来，摇晃了一下，瘫倒在地上。

他还活着。

他的心脏狠狠砸落在地。

又猛然重新顶破喉咙。

 

“Don……Don——？！！！”

 

他还没来。他还没有来。绝对不能就这样离开。现在丧尸都围在这里了，他一个人很危险，他得去救他。

Hira猛地弹起，想要向外冲去，却被一只手从背后死死地箍住，扭转过来。

 

“啊……？你在找谁？”

 

他突然张口结舌。

他说不出一句话。

他听见大提琴和巴松管的交响。看见紫色的玫瑰在白雪中盛放。

那人的西装完全被血染红，半个肩膀血肉模糊，脸色惨白，却挂着一副无所谓的戏谑笑意，声音甚至有些快活。

 

“——傻子。你以为刚刚是谁拉你进来的。”

 

Hira的眼泪终于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他无法自控地扑上去，抓住他的手，想说好多好多好多话，但是所有那些文字，都被最后的倒计时堵进了喉咙。五。他想说辛苦了。四。他想说谢谢。三。他想说太好了。二。他想说活下去。一。

“Don……”

 

结果直到最后，他只说出了这傻呵呵的一个单词。

 

可视野变白的上一秒钟，他看见那人突然凑近。

毫无预兆。

轻轻吻上了他的嘴角。

 

“——伍诺·瓦伦提诺。”

 

 

 

 

 

 

 

 

 

 

 

 

 

***

ロsロ松眨巴着眼睛，看着逆光站在眼前的男人。他的手被铐在集装箱顶的，丝毫动弹不得。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穿着一身破烂的囚服，下半身完全泛着绿色，像是一堆被压碎了，又重新拼凑起来的血肉。

“为什么救他？”

ロsロ松问。他看起来并不紧张，只感到些微的好笑而已。

“一开始想杀他的人不是你吗？”

囚服并不回答。他无视脚底两只丧尸抓挠箱壁的声音和吼叫，默默地捡起在刚刚的打斗中，从白衣男人的手中掉落的终端。

 

『♠5』

『Left 13 Dead』

·参与者上限：13

·时限：无

·奖品：在下一场游戏中，维持你所拥有的能力

·从此处开始，前往游戏场地中央，并阻止所有玩家进入「庇护所」。

·所有玩家在进入「庇护所」前被同化或被消灭，「游戏通关」

·任一玩家进入「庇护所」超过十秒，「游戏结束。」

 

“……”

囚服仍旧面无表情。

“你也是个……可怜人呢。”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屏幕开始闪烁红色。巨大的倒计时出现在右上角。十，九，八。ロsロ松听见了警报声。但他只是笑了笑，在集装箱顶躺了下来，双臂环抱在脑后，眺望向空无一物的苍白色天空。

“反正能做的我都做了。倒是你，感染率已经超过86.3%了。还不走吗？”

囚服仍旧没有回答。

他漠然地把终端丢在地上。

时间还在倒数。

ロsロ松又笑了起来，露出牙齿：“明白啦。还是说，就算能够活着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死刑犯——松野……不。”

 

砰。

黑色的烟雾从他的脖颈爆开。喷溅出滋滋的火花。那颗头颅弹了起来，滚落在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弹了一下，归于静止。

 

 

“——东乡先生。”

【Left13Dead·END】

【苍白之槛·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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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不满意但是l13d结束了！！妈的太难了我以后再也不写黑桃了（哭）

轻轻：你妈的。我根本不是主角。

结果囚服哥那边发生的事情一个都没机会写出来！！

可恶我下一章让don回忆一下好了（）

之前画的那个场景是和电子哥的对话之后发生的事情，那个大概不会写了，请大家自行想象发生了啥吧（草）

然后don的名字是Uno Valentino，Uno是意大利语的一，Valentino是Valentine的变体（大概），是白情=白黑手党的家族名字。

以及因为don说结婚的时候再报真名，所以donhira这章结婚了，谢谢大家。（？？？？？）

最后……到底是谁给我的自信写丹哥哥视角的。ooc宁宁的松真的对不起（跪下）因为丹哥哥背景超级复杂，他视角可能大家会看不懂……这家中华松都来了所以后面应该会解释，要是等不及的你们去看松之颂歌就知道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