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pa混战】苍白之槛的爱丽丝(42)【♣7·猜谜大会⑫】

这一章其实是我脑了很久的场面,然而脑内一时爽,成稿火葬场……

对自己的文笔绝望了,大家凑合看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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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1、2、8、17、20、22、27、29——”

 


***

那是猜谜大会的第十三次报数。

如果这真是完全随机造成的结果,那未免也太厉害了。就像骰子都已经看不下去接连全员生还的现状,这一次一定要把谁逼死似的。一局总共八个人,其中一个坐轮椅的小少爷,一个断腿的姑娘,一个刚被打成筛子的天使,一个随时都能倒下的病号,一个在场上吐了两次的警察……松能椴松一边好笑地数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鲜血淋漓的小指随便包扎起来,往起跑线走。他不想去看空松的表情,他也知道……反正空松不会拦他。

十二局过去了,这是松能椴松的第二次上场。

他们两个的贴纸加起来,才堪堪赶上这里每个人的平均值。

松能椴松的想法很简单,总之一定要拿到贴纸。他并不信任任何他人口中吐出的答案,最好的办法是让那个热衷自我牺牲的神父自己去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随便抓个人推进去,就算他的左手现在不好用,对付几个残废还是绰绰有余的。

唯一的问题是——

 

“我要上场。”

第一个疯子,白西装轻松,立刻撕掉了自己唯一的一张的贴纸。

他从轮椅上小心翼翼地抱起被他称为BOSS的男人,走到起跑线上。白西装小松打了个呵欠,居然毫无紧张感地趴在他的肩头,眯起眼睛,像是打起了瞌睡。紧接着,神父也抬起了头。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恍惚:“啊……有人需要……在下的贴纸吗?”

 

“——那么我8和20,你27。”

第二个疯子,那个戴着单边眼罩的一松,立刻不带任何感情地下令了。

“没关系喔!米卡也有一张多余的贴纸,米卡也可以救一个人!”但在他撕碎自己的贴纸之前,神父身边的小男孩也举手了。他好像对此很开心似的,不断眨巴着那双像极了死去的十四松的,天真无邪的眼睛:“最后没有贴纸会死的吧?哥哥,还是给自己留一张比较好呢!”

言罢,他清脆地撕掉了自己两张贴纸的其中一张:

“米卡替瓦特哥哥去掉8号了喔!——白兔哥哥,辛苦了!”

 

瓦特的动作僵了一下。

 

但是、接下来。

“——我不需要。去掉20号和27号。”

 

他仍旧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剩下的两张贴纸,一撕为二。

 

“——17 OUT!!!!”下一秒钟卡莱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嗷地一嗓子喊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松能椴松简直要笑出声,这家伙怕不是已经对第二局发生的事情杯弓蛇影了。而伊卡洛斯比他更快一步,在他去做手上的动作之前,率先撕掉了自己的贴纸。两个人随即开始在场上大眼瞪小眼。而这样一来……

还站在起跑线上的。

只剩下白西装组,他和空松,还有神父五个人了。

 

祭品已经一目了然。

 

神父攥着一根断了的链子。是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银色十字吊坠。他一直低头看着十字的某一面,好像上面刻了什么东西。松能椴松走到他的边上,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松能空松紧挨着他,椴松一直能够感受到视线,但他仍然完全不想去看对方的表情。

和空松几乎一样的声音从石像中传来:

“第十三题——”

 

神父终于缓缓抬起头来。

他朝着天空的某处无力地笑了一下。

然后闭上了眼睛。

 

 

 

 

 

 

“等一下——!”

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竟然开口打断了白兔的发言。

那是个意料之外,却又毫不令人意外的声音,在这个地方胆敢直接和发牌者杠上去的人大概也就一个,松能椴松回过头去,那和松能组的若头长得一模一样的病号服单手撑着下巴坐在地上,嘴角噙笑,指间来回蹂躏着一张贴纸。

“哎呀,不好意思。刚刚哥哥我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到现在也还是觉得肉痛得很啊。”

他搓了搓鼻子,挑起眼梢。

“不过,决定了。”

 

“——还是让22号也下去吧?”

 

他最后一个字音终止。那张贴纸嚓地一声碎成两片,落在地上。——22号?是谁?不是我,不是空松。松能椴松一怔,接着猛地转向右侧。

神父茫然地微张着嘴。十字架晃了一下,差一点从他手里掉下去。

“小松……先生……?”

 

“哈啊?现在突然说这种话?这一局已经开始了喔?”

松能椴松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扯开嗓子,脱口而出,他料到了这一局会有不少圣母消耗自己的贴纸来挽救伤员,也清楚最后要对付的是这个看起来体力还不错的神父,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突然被这个表现得如同教科书般的人渣的家伙斜刺里杀出一刀,直接将了君。

为……

为什么?

他的视线和病号服对上了。

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牙齿,和一丝毫无恶意的灿烂笑容。

 

“啊……但是,Rule写的是,计时开始之后一局才算正式开始,所以,现在使用……也是OK的。”

广播里传来哗啦哗啦翻纸的声音。那一瞬间,松能椴松甚至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个发牌者该不会和病号服是一伙的吧?

“——加比先生,你还在那愣着干嘛?再不回来会死的喔。”病号服懒洋洋地朝神父招了招手,神父好像还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白兔开始念下一题的题目,他才“啊”了一声,攥着十字架快步跑回黄线后面:“小、小松先生?!为什么——”

 

“第十三题,以下位置中——”

 

松能椴松本能地抽出了自己的贴纸。

他张开了嘴。

打开了声带。

他捏着那唯一的一张小纸片。

 

“——距离南纬47°9'西经126°43'更近的是?”

 

“好啊?”

他冷笑一声:

“那么,我要让27号——”

 

他看见病号服的笑容微微抽动了一下。

但随即又立刻朝上扬了几分,在他动手撕碎唯一的贴纸之前,一把扯住了神父衣服上的带子,用毫不要脸的,近乎撒娇的语气,喊了一声:

“加比先生——”

 

椴松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A、雅浦岛。B、波纳佩岛。”

咔嚓——

 

就在这个间隙,白兔念完了全部的题目。

白西装冲了出去。而松能椴松没有动。他看着那张和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嫉恨的男人一模一样的脸,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全盘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怒火,从四肢百骸开始向上狂飙。

他再一次掏出了枪。

对准了病号服。

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但是他打偏了。子弹击中了脚下的水泥地面。那一瞬间有人从身侧勾住了他的脖子,以一股完全无法反抗的力量,将他翻身扭倒在地,一把夺过了手中的枪。“松能椴松!!你给我清醒一点!!!”他听见了空松的咆哮声。他被强扭过来看见了二哥的脸,那副他一直以来拼命躲避,却还是功亏一篑的震怒神色。

“……清醒?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清醒?!!”

于是他也嘶吼起来,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甩开空松。但是松能空松死死地钳着他。在此之前,他从没有如此粗暴地对待过任何一个弟弟和手下。我只是想要你活下去。椴松无声地对着他说,活过哪一场什么的都没有意义,我要你一定活到最后。我们都是踏着成千上万的尸体走到现在的人,这么区区几个又算什么?

他瞪着空松的眼睛。

那双里面现在只有他的眼睛。

 

“……小椴。”

他听见兄长的声音。

他用不可撼动的力气钳着他的身体站起,声音却突然温和下来。

像盛夏的遮阳伞。像圣诞夜的雪。像冲绳岛的细沙。¹

……像每个让他忘记自己是一头刀口舔血的野兽的时候。

 

“我说过要活下去。这是任务。”

 

松能椴松突然失去了力气。眼眶不争气地一阵尖锐的酸疼,直到水雾弥漫上来,连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都糊成一团,什么都看不清楚。下一秒钟,空松转向了人群。他握着那把枪,却没对准任何人,只是用淡淡的,状似随意的声音,开口问道:

 

“我只问一次——有人想要说答案吗?”

 

他的声音很轻。

但是椴松——椴松知道。

那句话真正的重量,沉到让明白的人双膝都会颤抖。

 

回应他的是沉默。说实话,那听起来只像个普通的冷门地理问题,完全不明白特意隐瞒的意义何在。那么唯一可靠的解释,大概是,知道这道题答案的人已经死了。而瓦特突然举起手来,用对于一个一松来说,实在挺得过于笔直的腰板,和过于响亮的声音,问道:

“请问,现在还可以使用贴纸吗?”

“诶?”白兔再一次慌张地翻起了纸张,“这,不,现在恐怕不行……Question 13已经正式Start了……”

“那么。”

瓦特毫不迟疑地说:

“选择A吧。这个责任我来负。如果错了,我会立刻以死谢罪。”

 

“——哈啊?你谢罪有什么——”椴松下意识地反唇相讥,嘴却被空松捂住了。“不必了。”若头副手平静地说。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嘴角第一次微微带了上扬的弧度。

“狼……

 

“是不会让对手踏着自己的尸体前进的。”

 

 

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拉起了椴松的手腕,如同离弦的箭,向前射出。刀鞘落在地上,发出锵的一声脆响。松能椴松明白了。他“哈”地泣笑了一声,脚下生力,一把从空松的手中夺过了枪。

 

——极道。

将道钻研至极。

或是、将其道钻研至极的人。²

 

果然,他这样的半吊子,怎么可能赢得了呢。

 

空松已经不再看着他了,但这一次椴松并不在意。他们一同冲向白西装的后背。他举起了枪,而空松挥起了刀。当然,在枪响之前,白西装轻松察觉到了一切。第一枪擦着他的手臂划了过去。他就地翻滚,单手抱着白西装小松,另一只手拔出那把微型乌兹,行云流水地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事实上,这是松能椴松第一次见到真的冲锋枪。

日本黑道交战很少用枪,他们习惯刀锋相格,拳拳到肉,火花像夏日祭的烟火一样从那个小小的黑洞中喷薄而出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觉得好美。那个距离谁也躲不过。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在感受到疼痛之前,把枪膛里的子弹一股脑地全部发射出来。这结果和他所追求的一切实在太过大相径庭,可是此时此刻空松与他并肩而行,松能椴松忽然觉得,这个结局也并不一定就有想象得那么坏。

他看见血花在空中狂飙。

哪怕他踏入这条道路足有十年,都没在一眼中看到这么多血。

 

 

——可是。

 

——奇怪的是。

 

 

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觉。

 

 

那混杂在仿佛永无止境的枪声中的,一声闷响。直到手中的枪接连发出咔嚓咔嚓的空响,直到冲锋枪都吐出了最后一朵火花,锵然熄灭,才后知后觉地从记忆中浮现出来。

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站在他们四个中间。

 

他的子弹,白西装的子弹,空松的刀。一发未差地,全部落在了这个人的身上。他的头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爆炸过后鲜血淋漓的断口,浑身上下几乎每一处都是蜂窝一样的弹孔,红色侵染了所有原本的颜色,只能勉勉强强看出一件朴素的开襟毛衣,以及……落在地上的红色帽子。

松能椴松愣住了。

白西装好像也愣住了。

 

在鲜血的狂宴终结之后,一切归于寂静的空白里。

那个根本不知什么时候,根本不知怎么凭空出现在这里,甚至一眼都根本看不出是谁的人……

 

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嘭。


只发出了一丁点声音。

 

 

——但空松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倒计时还在继续,他再一次挥刀砍向白西装,后者举起打空了子弹的冲锋枪堪堪招架,但他似乎并不精于近战,加上怀里的人显然限制了他的动作,他只挡下了一刀,紧接着就被扑上去的椴松一枪托砸中了额头。

“医生?!!”

小松惊慌地抱住他,轻松一个趔趄,随即被空松一刀砍中了右膝。他摔倒在地,竟还只顾得上翻身护住怀里的人。“你们……你们这些恶棍!别碰医生!”小松瞪圆了眼睛,挣扎着想夺过那把已经没了子弹的枪,拦在轻松前面,但只做了一个动作,他就面露极度痛苦的神色,喘息着瘫倒下去,剧烈地呛咳起来:“咳、咳……”

“BOSS……没事的。我没事的,BOSS。”

轻松抱住了他。

直至此刻,他的声音居然还是无比柔和。甚至笑了一下。

然后他……转向空松。

 

“你们不要伤害他。”

他小心翼翼地重新抱起小松,扶着受伤的膝盖,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

“我去进门。”

 

“……不要!我不要医生去我不要!医生死了……咳、我就把他们都杀了!把所有人都杀……咳咳!!”小松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肩膀,眼泪顺着脸颊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但轻松只是温柔地掰开了那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说:“我不会死的。乖乖看着我,好吗?”

 

下一秒钟椴松揪住了他的领子。

把他直接甩向了黑色的门。

 

他撞破那扇门摔了进去。

 

 

摔倒在柔软的垫子上面。

 

 

但是松能椴松没有跟着前进。他朝后转身。

四。

他看见空松朝他伸出手。做出一个要推的姿势。

三。

他抓住了那只手。

二。

然后用力地,用尽全身力气,借着这股力道,把他朝前一甩。

 

他终于还是觉得好不甘心啊。椴松捂住了自己的脸。那里一片干涸,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心脏发出咚咚的擂响,像奈良的小鹿在深林间跳跃,带着广阔深远的回音。他看见空松的脸,和空松的眼睛,看见一闪而过的反光从湖面上溢出来。他想今天大概是他二十年的人生中最为失败的一天,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该死的明明是那个病号服,明明是那个白西装,明明是那些所有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恶心的冒牌货。他不甘心得快要疯了,但是……

 

但是。

 

他看见松能空松的身形消失在门后。

 

一。

 


果然他还是……

想笑出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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¹像盛夏……细沙:影射塔防极狼的三套卡纳凉/圣夜/冲绳,总之内容都是这群黑道在吃喝玩乐不干正事。(其实我甚至不知道圣夜是不是圣诞夜如果不是就别打我脸了)

²极道……的人:极狼摇篮曲活动剧情的第一句话。


贴纸表

中间斜插进来那位的事,我下一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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