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pa混战】苍白之槛的爱丽丝(69)【♥6·鬼牌②】

不好意思,最近状态又不太好,先更,评论我会尽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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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抽五张扑克牌就行了吧?”

突然间,白色的十四松站了起来。

它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对于他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样,脸上挂着硕大的灿烂笑容,淡灰色的虹膜微微闪光,就像一个人类。一松盯着它的动作看。它伸手去拿扑克牌,衣袖下露出半截结实的小臂,手腕内侧印着条形码,以及“JYレSHエ”的模糊字样。

——

“——等会。”

紧接着,第二个人站起了身。

又是那个带耳机的条纹T恤轻松。

刚刚被消防员制住这件事一点都没打压下他的嚣张气焰。他的个子很高,睥睨着矮他大半个头的白色堡垒,眼神毫无惧意,甚至近乎狂妄与鄙夷,如同一位手无寸铁却孤身走向敌方万千铁骑喝令退兵,无畏得堪称滑稽的暴戾君主。

“放下。让你动了吗。”

 

“嗯——?”

机器十四松歪了歪头。他的眼睛也是灰色的,虽然外表和人类毫无差异,但看久了就会发现,他还没有眨过一次眼睛。

这种极其细微的违和感,恰巧到达了恐怖谷的顶峰。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呀?”

 

“哈?阿西莫夫三大定律第二条,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给予它们的命令,你是什么玩意造出来的,居然连这么基础的指令都没刻在程序里吗?”

耳机轻松冷笑一声,竟直接抛出科幻小说里的理论来怼真实的机器人,这简直就是诡辩,而机器人居然还真就认真想了想,而后回答:

“嗯——没有!是说,如果我们这样子的不算人类,那么5号还一个人类都没有见过呢,啊哈哈!”

……

……所以说在他们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机器?松野一松骇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紧挨着机器人坐着还被他挟持了一趟的小椴松已经快要吓傻了,缩在椅子上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一松明知道这是敌人,但……但他妈的,把这个年纪的孩子当成敌人,对这种事坐视不管,还是人吗。

他啧了一声。

伸手搬了一下旁边小椴松的椅子,让他远离机器人,往自己的方向又靠近了一点。

小椴松吓了一大跳,但并没有叫出声来。他泪眼汪汪地看着一松,好像并不是很怕他,甚至有点依赖似的,伸手去扯他的衣角:

“……小……松?……先生……”

……

?????????

什么?这里为什么会出现长男的名字?

 

“……的、修女……哥哥?”

 

“——?!!”

一松听见修女这个词,才毛骨悚然地察觉,大白天活见鬼,该不会这么巧,这小椴是猜谜大会那一场的神父家的孩子吧?!上一场那俩人的行动尽收大家眼底,小松哥哥把人家当枪使了一路,最后又眼看着他去死,虽然这事在死亡游戏里没什么可指摘的,但在死者家属面前谈理智,那纯粹都是放屁。

这孩子该不会是来报仇的吧?!……不过,真是这样的话,现在就自爆身份,岂不是自己坏了自己的事?

而那孩子——该说“不愧是小椴”吗。

他好像竟然看穿了一松的念头。

他捏着一松的病号服腰带末梢,红着眼眶,用力地、一字一顿地、吐出不太流畅的单词来:

“神父先生,好人……

“神父先生,喜欢,好人……伊利亚,也,喜欢……”

 

“——喂!!那边那个病服垃圾,你想对这么小的孩子做什么?!”

结果这个自称伊利亚的小可怜在这里跟他咬耳朵,耳机轻松又看见了,立刻不失时机地提高声音,凶猛地跟他找茬。一松正头痛得要命,也懒得解释“明明是这孩子拉着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倒是之前那个爱管闲事的脏兮兮的空松,这会又慌张地站起来打圆场:“Calm,Calm,别一开始就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啊。这位先生——您怎么称呼?您刚才让机器人把牌放下,是担心,他在里面输……做什么手脚吗?”

耳机轻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废话。你们难道都不担心?”

“……确实如此。但不抽牌的话,游戏就没有办法开始吧?那不就成了Endless Loop了吗?”

“呵。草履虫。”

“……嗯??”

“从他。”

暴君傲慢地一扬手,指尖落在一松身旁的小椴松的脸上。

“——喂,小孩。知道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吗?”

 

被点到名字的伊利亚懵懵懂懂地转向他,手指还紧挂在一松的腰带上。他好像被轻松的凶恶眼神又吓到了,打了个激灵,往后缩了缩,嗫嚅着回答:

“做……做、做游戏……”

“对。扑克牌会玩吗?”

“噗……克……?”

“桌子上有一沓纸,看见没?把它们分成十三份,一份四张。快点,现在就做。”

 

暴君恣意地对幼小的孩子下达指令,场上不少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厌恶神情,但事实上,的确,在这个场地上,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心怀不轨的妖魔鬼怪,要说最不容易让人戒备的,当然除了这个七八岁的可怜男孩外别无他人。伊利亚不知所措,瑟瑟发抖,但在对方凶神恶煞的眼神之下,还是老老实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踮起脚尖,伸出小手,费力地去够桌面上的扑克。

“哼,这位先生。”这时,场上又有一个空松开口了。和前一个形成鲜明对比,他穿着似乎价格不菲的蓝色的西装和黑色的丝绸波点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枝浮夸的玫瑰,像个来自上流社会的纨绔公子:“就算你的方案有些道理,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不能对他稍微温柔点吗?”

第一个空松看见另一个自己,表情一瞬间有些错愕,但立刻跟读:“就、就是——”

但耳机轻松一副根本没听见的模样。

他冷漠地俯视着伊利亚。

“每个动作都给我看到。别想耍什么花样,否则就杀了你。”

“呜……!”

小男孩浑身一震,眼泪又掉了下来。

 

松野一松在旁边瞪着耳机轻松,浑身紧绷,下意识地张口,想要再往对方脸上喷一连串恶毒的辞藻。他从来都不是会在这种时候出头的人,可这团可怜的小东西就像把他当作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他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他还能假装自己看不见?

可他的舌头才打了一个转,就突然被人抢在了前头发话。

 

“……百闻不如一见。我由衷地,为自己和这样的败类生着同一张脸感到羞耻。”

 

说话的是耳机轻松左边的人。那人的口气文绉绉的,浑身被暗绿色镶金边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头戴一顶夸张的尖顶宽檐帽,大半张脸遮在帽檐的阴影下,就像是从异世界穿越过来的巫师。耳机轻松果然再一次被激怒了,他响亮地“哈?”了一声,抬脚就朝那人的椅子踹去:“——狗娘养的,你他妈什么东西?!”

——

“——Sectumsempra¹!!”

同一时间,尖顶帽男人转过了身。

他露出一张冷冽而肃穆的轻松的脸,以极快的速度从斗篷内拔出一根细长的木杖,指向暴君,高声念出一连串繁复的咒文。

 

“?!!”

耳机轻松耳侧一阵烈风擦过,竟毫无预兆地爆出血花,他痛得浑身一缩,捂住耳朵,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怎么回事、你家的魔法不是已经不能用了吗?!!”

“哦?你这不是认得我吗。”

巫师轻松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他答非所问,彬彬有礼地稍微抬起帽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阿卡兹卡魔法学校图书管理员,兼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乔罗·马茨。”

他的眼神朝着JYレSHエ的方向微微一转,但并没有看伊利亚。

 

“今天开始就是敌人了。诸君,请多关照。”

 

他说出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或许是根本不知刚才的攻击是从何而来,下一击又会朝向哪里的缘故,耳机轻松终于没再轻举妄动,恶狠狠地啐了一声,一屁股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管闲事的空松一直被晾在边上,这会似乎终于又找到了开口缓和气氛的机会:“La、Ladies and Gentlemen,反正这一局游戏没有时限,不如我们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吧?这个场地这么大,人这么多,想要和远处的人搭话的话,会不会,不太方便……”

没有人回应。他擦了把汗,抓抓头发,又努力挤出一副笑脸来:

“我,我的话,称呼我‘K’就好了。这幅样子跟大家坐在一起实在抱歉,我是一名管道修理工,来这里之前正在工作,也没机会好好收拾……”

……

“诶,是管道工吗?大叔你这么脏又这么臭,我还以为是捡垃圾的呢?”

K左边坐着的女孩说话了。

她好像是这次场上唯一的女性,穿着华贵的古典洋装,头上戴着鲜艳的红色蝴蝶结,一脸天真地吐出极度伤人的辞藻,管道工登时捂住被刺穿的心脏,“噗咕”一声,叨念了句“对不起”,默默流下泪来。

 

“——我是5号,好像是机器人!在工厂里做VR测试员,名字不知道怎么念,所以大家平常都是用编号称呼的!”

而第二个响应号召的,居然是坐在K旁边的JYレSHエ。

这台机器该说不愧是十四松吗,他好像真的丝毫没有自己早已成为全场众矢之的自觉,开朗地举起手来:“之前哥哥们好像杀了很多人,真的很抱歉!不过5号并没有伤害大家的意思喔,因为活着的东西比较有趣,啊哈哈!我不喜欢不会动的人呢,要是能和大家成为朋友就更好了!”

 

……

他在说什么啊。

一松简直瞠目结舌。

场上又一次陷入了死寂,所有人的面色都或青或白,只有JYレSHエ开心地张大着嘴。这玩意是觉得他在这里表达自己没有恶意,就能够消除其他人对他的敌意吗……?不,比起目的,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本身才更恐怖吧?!这些家伙果然是没有感情的?死……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是普通的“不会动了”……而已?

松野一松浑身的恶寒再次升腾起来。

他觉得恶心。他想要躲开,逃得远远的,离这长着一张十四松的脸的怪物越远越好。

可是他已经坐在这了。

游戏已经开始了。

所有人都沉默地坐在原地。这份沉默是全世界最大的压力,每个人都看着彼此,看着他,空白从头顶上铺天盖地地压下来,松野一松如鲠在喉,他僵坐在那,连一寸手指都没法挪开。

 

“……”

 

 

 

 

“——啊咧咧,没有人继续自我介绍了吗?”

“——啊啦啦。没有人继续自我介绍了呢。”

 

然后,在他几乎要被寂静压扁的时候。

松野一松听见,左侧传来了,

“他”和“十四松”的声音。

 

一对双胞胎站了起来。

那是他的第一反应。

下一秒钟,一松想起了松丹。那个在黑桃五和轻松有过两面之缘,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三男的救命恩人的,浑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一处像是松野小松的长男。这两个少年的穿着与容貌都和他有八分相似,但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相当俊俏可爱,一松没办法直视自己的脸,就只去看那个十四松,他有着蝴蝶一样长长的睫毛,鹅黄色的衣衫明媚又柔和,如同迎着太阳盛放的娇嫩花瓣。

 

“那没办法了呢——”十四松举起袖子大声喊。

“没办法了呢——。”一松懒洋洋地拖着长声说。

“只能从身为开朗活泼万人迷的藤哥哥再开始了!”

“为什么不从见谁怼谁的小混混开始呢。”

“啊呜呜,可是我现在没在演小混混喔。”

“嗯呢呢,所以我现在也没在演万人迷。”

“那没办法了呢——”

“没办法了呢。”

“一起说?”

“一起说。”

““我是松藤(松葵),中国餐馆松野楼的服务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以上——””

 

中国双胞胎你一言我一语讲相声似的聒噪完这一长串话,随即以近乎完全相同的姿势鞠躬行礼,又并列坐回位子上,像一对乖巧的小动物一样,软乎乎地黏在一起。刚被机器人整懵的一松这会又被两人以另一种形式整懵了,自称松葵的十四松坐在椅子上摇晃着身体,砸吧砸吧嘴,左顾右盼了一会,又举起长长的袖子来:

“好,那么有请下一位嘉宾!——反正都要说的,我们绕圈圈转转来好不好呀?”

自称松藤的一松紧接着拆自家人台:

“复议绕圈圈。但是葵,大家不一定都想说,还是不要强迫别人比较好吧。”

“呜咕……藤哥哥说的对,不想说的哥哥姐姐可以不说,小葵没有强迫别人。”

“对不起喔。”

“对不起。”

“葵是笨蛋,大家不要在意。”

“藤哥哥是笨蛋,大家不要在意。”

 

松葵委屈巴巴地鼓着嘴垂头,松藤也跟着一起垂头。那模样说真的有点可爱,不,一松不是说自己可爱,只是说十四松而已,不,不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没有真正的十四松可爱。……总而言之被这两人这么一胡闹,场上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像真被冲散了点。坐在双胞胎右边的、曾经帮他解围的消防员小松也开始跟着响应,他淡淡地举起一只手来:“随处可见的松野小松。就是个消防员,你们叫什么都行。”

命运的转圈圈开始转动了。

身穿白和服的椴松默默往左瞥了一眼,嗓音清冷而缥缈:

“……松下雪姬。家里是伐木的。”

然后就轮到了一松。从小到大最令人痛苦的环节。他张口结舌了两下,低声飞快地吐出“松野一松”四个字,试图蒙混过去。——然而场上显然有人不希望他如此蒙混过去。第一名当然是还没说过自己名字的耳机轻松,他被乔罗割伤的耳朵好像已经不疼了,再次发出挑衅的高声冷笑:“哟,大名鼎鼎的病号服,说个名字就打算逃走了吗?”

“……”

一松狠狠地在心里嘁了一声,没有看他。

 

“你没什么说的?可老子有的是话想问你们呢。”

暴君傲慢地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两条又瘦又长的腿来,鞋底肆无忌惮地踩上桌沿:

“上场四次,存活率百分之百,跟发牌者有私人恩怨,还对黑桃五的场地如此了解的家伙们,说出来可真是不得了……

“——而且说起来,你们穿着的衣服,是‘病号服’没错吧。


“有没有人觉得,我们现在待的这鬼地方——很像是一家医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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¹Sectumsempra:神锋无影。我懒得编咒语了,就直接偷哈利波特吧。为啥托德不能用魔法他哥却能,你们猜。


结果一章了连牌都没分

我到底在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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