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图形

饮鸩止痛

【万pa混战】苍白之槛的爱丽丝（72）【♥6·鬼牌⑤】

“鬼牌，现在，在我这里。”

——鬼才信。

松野一松条件反射地做出反应。

他扭头确认了一眼液晶屏，规则显示的是不允许“把牌给别人看”，的确没有禁止“说出自己的牌有什么”这样的行为。但在这样的杀戮游戏里，直接告诉全场自己的底牌简直是荒唐透顶，更何况说出这话的人是个末子，谁要是想不开信了一个椴松嘴里说出来的话，估计死了以后都没地方埋。

一松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性是……

他说出这句话，是为了看真正拿着鬼牌的那个人的反应。

但不知是对方演技太好，还是人数太多导致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扫视全场，一松去看其他人的反应，不但没能锁定任何一个可疑的目标，甚至还和几个人的眼神相撞了，甚至其中一个还是英诺森三世。而众矢之的雪姬好像只是完成了一个任务似的，说完就捏着自己的牌，垂着头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机器人发出了三声大笑：

“哈哈哈，在那里呀，那么5号和大多数人现在都安全了呢！来，小可爱，又轮到你抽牌了喔！”

他把自己手中的三张牌递给了伊利亚。

……

这是不是意味着第二轮开始了？

一松的心脏微微一抽，努力忍住，才没去再看一眼手中的♣4。

伊利亚不知道这会搞清楚状况了没有，他又往一松的方向缩了缩，懵懵懂懂地伸手抽了一张牌。接着轮到一松，他深吸一口气，第二次做好被爆头的心理准备，准备速战速决，伸手朝最左边的那一张伸去——却又顿住了。

小椴松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那副茫然无辜的神情……

就跟一松上一轮从他这里抽到“死缓”牌的时候一模一样。

“……伊利亚，这是什么。”

一松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口了。

他指着那一张牌。

伊利亚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但立刻回答：

“是、是，10，黑色的，花花……”

“——诶诶诶还可以这样玩的吗这不完全就是作弊了吗？！！”桌子对面登时再一次传出松岛轻的尖叫，一松震得抖了一下，但他没理他，飞快地抽过伊利亚说的那张牌，小男孩没撒谎，这一张真的是♣10，上面是普通的三瓣梅花花色，没有多余的指令，并且——

哈。你现在连八岁小孩都开始怀疑了，这什么人间之屑啊。

“出牌。”

他从自己的牌组中抽出一张♥10，凑成一对，打了出去。

场上对他刚才的行为一片哗然，一松移开视线装没听见，事实上人太多他也确实听不清，只有一片男声中格外清亮的白雪的声音没能盖住：“啊，病号服大叔真的是最底层的败类呢，为了自己活命，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利用不懂规则的小孩子……”

但一松无所畏惧。

这种程度的评价比起他对自己的，甚至还要稍微高了那么一丢丢。

破罐破摔的确是把好用的保护伞，反正他的确是做了恶事的人渣，被人这么骂了，甚至还有一点神清气爽。但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松野小松，想起长男站在猜谜大会的场上说那些荒唐话时的表情，想起别人看他的眼神，满怀难以置信的畏惧和敌意，像看着一个真正的恶魔。

我……

我要是也、能像那样，肆无忌惮地……

——但是你不能。有人还在在等着你回家。下一秒钟他就掐断了自己的念头。生死场上没有多余的时间惆怅那些有的没的，他佯装无视周围针刺般的视线，反复将手中的牌来回抽洗了七八次，确认无误，才递给左侧的下一号。

这一次一松没闭上眼。

雪姬上一次抽的是左数第二张。虽然单次的数据根本不能说明什么，但他还是想赌一把，把♣4放在了最左边的一张。

白和服末子伸手抽牌。

他的手移到三张牌最正中的位置——

停住了。

“……牌是，可以问的吗？”

他面无表情地，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向一松征询意见似的，说道：

“那么，请问，这一张——是什么？”

“……？？？？？？”

一松浑身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垮掉了。

——哈？哈？？？他是在学我吗？这就是椴松吗？这也是战术吗？欺负椴松果然会从椴松身上得到报应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问题是这家伙还一副三无的表情说出这种话是怎么回事？连是不是在开玩笑都看不出来？做这种事到底什么目的——不、他该不会是认真的吧？之前说鬼牌在自己手里也好现在的问题也好抽牌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感觉也好——他该不会只是个单纯的傻子吧？但这可是一个椴松啊——啊？？？

“……是鬼牌。”

然后松野一松脱口而出。

“——那不可能，鬼牌在我手里。”下一秒雪姬接了他的话。一本正经地，没有任何槽点地，普普通通地，对这个荒谬绝伦的答案做出了回答。一松一时间无话可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才勉强组织出一句有点逻辑的话：“哦，那你随便抽不就行了吗，反正都不会死……”

“……”

雪姬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没再说话。

一松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三张最中间的那张牌，已经被对方抽走了。

那是一张♣3。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效果的，上一局本来应该被他打出去，如果上一局被他打出去那么现在他手里本来应该就只剩下一张然后现在被雪姬抽走然后他就赢了的牌。但是没事，人生是守恒的。他真在这里爆了大运直接通关，就意味着这个家之后还要承担等价的不幸，而对能够与他一条命这种程度等价重要的砝码……大概或许最有可能的，就是十四松的存在本身。

……

世界线没有朝那个方向走真是太好了。

一松这么想着，甚至有点庆幸起来。

然后……

所有人都看向了消防员。

按照雪姬的自爆发言，现在鬼牌就在他的手里。也就是说，如果那一句话是真的，下一号抽他的消防员小松将会面临三分之一的死亡抉择，距离血溅当场，只有一步之危。白和服椴松神情淡漠地洗了牌，将背面递给对方。消防员看着他的动作，陷入沉默，好一会都没有反应。

“该您抽牌了。”

雪姬出声提醒，甚至使用了敬语。

“……”

消防员轻轻晃了一下脑袋。

“……OK。这是什么。”

他伸手指向了雪姬手中，最左边的那一张牌。

……一松以为上一局就是自己没话说的极限了。果然，他就不该小看自己的愚蠢。

“不是鬼牌。”雪姬如此回答。他的双眸空荡而坦然，像一块透明的、无机质的冰。消防员“哦”了一声，紧跟着指向中间那张：“好，那这是什么？”

“不是鬼牌。”

雪姬的视线纹丝不移。

消防员的手指最后落在第三张上方。他没开口，雪姬也没开口。他开口问：“这个呢？”的时候，后者才缓缓回答：

“是鬼牌。”

“……”

消防员闭上了眼睛。

随后睁开。

“最后一个问题。”

黑子落盘。锵然击上白子毗邻的格子。

“——你，刚刚，撒谎了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雪姬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微笑。

那是一丝极美的，非人的，近乎妖异的笑容，像透明的六棱花瓣在空中旋转绽开，折射出璀璨炫目的虹色光斑。

“——您猜。”

下一秒钟，消防员伸出了手。他从雪姬的掌心抽走了他第一次问的、最左边的那张，纸牌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线，直到落入他的手牌为止，之后足足过了几秒钟，几个世纪，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消防员看着那张牌的牌面，“哈”地皮笑肉不笑了一声，随便抽洗两下，转向中华双子。穿着紫色长衫的少年耷拉着眼皮，一根食指点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嗯……”

松野一松突然产生了极为不祥的预感。

“——那，这一张牌是什么呀，大哥哥？”

松藤伸手，指向了消防员手中最左边的那一张牌。

——够、够了够了够了！！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就算了，我这是开辟了什么游戏的新玩法吗？！！一松绝望地双手抱头，差点连自己的头皮都一起扯下来。好在国家公务员没有放任这种行为继续下去。他的手朝松藤的头顶伸了一下，但在半空就停住收了回来，用冷淡的语气开口：“别问了。小朋友就要好好好学习，别从小就想着作弊。”

松藤看着那只手困惑地歪头：“我不是小朋友。”

松葵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而且，前面的几个哥哥都在作弊！”

“作弊是大人才有的权力，这就是社会的黑暗之处。”消防员对少年讲出毫不留情的话语，随即把手中的扇形向前一推：“来吧，抽牌。”

松藤瘪瘪嘴，嘁了一声，看起来有点委屈。松葵跟着垂头，袖子耷拉在胸前，和他一起做出委屈的表情。消防员的手里总共有五张牌，松藤的手指在它们前面反复点来点去，嘴里咕哝着什么奇异的字句：“挑兵挑将看谁挑到一个好兵好……”

“将！”

松葵兴奋地高声替他喊了出来。

“将。”

松藤点点头，抽走了落在“将”这个字上的右数第二张。

“啊。”

看到那张牌的正面的时候，少年微微张大了嘴巴。

几乎同一时间，消防员的瞳孔也缩成了一点。

“这个……”

“又是‘鬼牌移位’呀？”

接着，松藤立刻就说了出来。

霎时间，全场刚缓和下来一点的气氛再度冰结。全员条件反射地同时低头去看手中的牌，一松当然不例外，但这一次也没有任何变化，他的手中仍然只有两张牌，毫无意义的♦5，以及，只剩下三轮的“死缓”，♣4。

“没错。”

雪姬在他身边轻飘飘地说：

“鬼牌，现在不在我这里了。”

啧。一松在心里狠狠地砸了一下舌。到刚才为止，他都姑且还是相信那张鬼牌是真的在雪姬手里的，如果真是那样，那排号在他前面的自己可谓是安全得很，但现在不一样了，虽说如果鬼牌到了伊利亚手里，他也应该不会撒谎，但不知定时炸弹潜伏在何处，这种不安定的危险感觉还是让他头皮发麻。

松藤和松葵倒看起来不是很担心这些事，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胡乱指着牌问对方：“这张可以吗？”“我觉得这一张比较好。”“这一张？”“不，还是这一张吧。”

这种买菜一样的气氛实在是和死亡游戏有些格格不入，甚至让一松嫉妒得有些牙根痒痒。说到底，为什么会有同一家的两个人一起被抽到啊？猜谜大会能自选也就算了，这一场应该是单纯的概率问题吧？这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了吗？

……

但是。

果然。

他还是觉得，十四松没被抽到真是太好了。

“算了，我觉得抽哪个都没什么大碍，你随便来吧。”

最后松藤用一句话让前面所有的挑三拣四都变成了浪费时间。而松葵倒是毫不介意，开心地张大嘴巴，喊了一声：“好！”

他伸手像是胡乱从中抽了一张。

翻面过来。

哔——

同一时间。

液晶荧幕突然响了。

「现在开始，倒转抽牌顺序」

一行文字从上面浮现出来。

松藤皱皱眉，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咕哝了一句：“啊，你抽了这个啊。”

松葵咦咦地捂着嘴巴，问“我抽错了吗？藤哥哥怎么不告诉我？”后者又呃了一声，说着“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感觉变成这样有点麻烦……”伸手去松葵的手中，又抽了一张回到自己的手牌。

“这样呀！所以说是藤哥哥太大意了，藤哥哥是笨蛋！”

“吵死了。我才不是，可恶。”

松藤恨恨地嘁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刚抽到的牌，将它塞进手中。情况至此为止完全倒转过来，他刚刚从消防员的手中抽了牌，紧接着，现在消防员又要来抽他了。

“……”

戴着头盔的小松盯着少年看了一会。

但他什么都没说，伸手抽牌。

他抽走了一张，什么都没有发生。下一个是雪姬，刚刚发生过没多久的事情突然颠倒过来重复了一遍，让人有种落入镜中世界的奇异错觉。

白和服椴松又恢复了那副漠无表情的模样。像刚刚的粲然一笑，不过只是雪上蜃楼的幻影。

他抽走一张牌。

哔——

液晶屏幕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和之前一样，60秒的倒计时。雪姬并没有去看。他听到声音，将自己的牌扣上桌面，便伸出白得透明的手指来。

——去解自己的衣带。

繁重的和服眨眼间从他身上剥开，跌落在地，只留下一件单薄的、半透明的长襦袢，几乎透出下面的肌肤来。这副春光乍泄的模样让坐在旁边的一松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连看都不敢正眼去看，雪姬却仿佛毫不在意，冷冷地转过身来，将牌递至他的面前。

“……”

他手里有三张牌。

操。

其中有一张是脱衣服。

……

操啊。

松野一松恨不得现在就抽爆鬼牌。松下雪姬姑且还是穿着内衣的，但他这身病号服的底下可是真空啊！人生果然是守恒的，就知道翻转过来之前恰好鬼牌换位了这种程度的幸运没有这么简单！！他咬着牙，强撑着让自己的表情不显得太过露怯，三分之一的概率，他在雪姬的手中左右摇摆不定了几次，最后，终于，选择了——

最右边的那张。

——♣3。

哈。他狠狠地松了口气。

……等等？啊？这不就是刚才他从我手里抽走那张梅花吗？怎么又回来了？？？？

所以说这一轮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轮根本什么都没干？……不，想到这，一松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手中的“死缓”，究竟是怎样计算轮数的？他像这样连续抽了两次牌，究竟算是一轮没有结束，还是等于已经过去了两轮？

如果按照后者计算的话……是不是，如果下一局，他手中的梅花还没有被人抽走的话……

就会死？

一松突然愣在那里。他没有继续吐槽搞笑的心情了，黑色的巨物从他背后缓缓站立起来，抬脚踩在他身后的地面上，紧贴着他的毛发擦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股寒彻骨髓的风顺着脊柱钻入血液。

一直以来，怀着侥幸心理无视的那一张♣4，突然向周围荡开重影。

天台的边缘骤然向眼前逼近。

“大、大哥哥……这是什么情况呀……”

——然后，松野一松听见了，扯着他衣角的柔弱声音。

他震了一下，从几乎自由落体的眩晕中回到现实。伊利亚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的眸子清澈又黑亮，仿佛能将世间万物的灵魂映出倒影。一松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了。他慌促地抽洗了手中的牌，捏在手中，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出异样：“没什么。……那边有个人抽到了要倒转顺序的牌，现在伊利亚抽我的……就好了。”

“这样呀……”

伊利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揉着自己的小手，露出了一点点小小的笑容。

像是荒芜的石滩上绽开的一朵粉白色小花。

像是听到他这样说……

就突然安心下来了似的。

松野一松浑身僵硬。

但他终究也没有说出什么。

递出了牌。

他记得伊利亚的习惯。每一次抽机器人的时候，他都会抽最中间的那一张。♣4现在就在他手牌的最中间，明晃晃地待在那里，一个背对着男孩的定时炸弹。一松心想，本来我也没错……本来，这一张牌，就是我从他手里抽过来的啊。

没什么好良心不安的。

你本来就是为了自己活命，甚至可以利用不懂规则的小孩子的，社会最底层的垃圾。

——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

伊利亚的手指搭在了♣4的上面。

“……？”

松野一松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的手指，正紧紧夹着那张被选中的扑克牌。

小椴松没能将它抽出，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一松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了，明明或许下一次真的会死，明明做出这种事也不过是物归原主，明明即便伊利亚把它拿走了，也不会马上死亡，可他就是没办法就这样若无其事递把死缓牌递交给他，或许是生而为人最后的底线，或许是神父终究是松野小松的救命恩人，又或许……就因为，这孩子刚刚对他露出的，那个毫无顾虑的安心眼神。

“大哥哥……”

伊利亚怯生生地缩回了一点手。

“这个……是鬼牌吗……”

“……不。”

“那，那是，什么……不好的牌吗……”

“……”

一松的嘴唇动了一下。

他说：

“嗯。”

天塌了下来。

……可就在他毫无防备的这个瞬间，手底传来了毫无预兆的力道。伊利亚突然将那张♣4抽出，翻转过来，看见了上面的字。小男孩低着头，脸被盖在刘海的阴影里。有一瞬间一松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很快，伊利亚就重新昂起头来，看向了他：

“大哥哥……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然后他转过身，留给一松一个背影。两只小手仍然有点发抖，但还是笔直地、不加犹豫地，伸向了机器人。一松还没反应过来，他愣在那里看这一幕，看着JYレSHエ开心地从伊利亚手中选走了一张，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哇”了一声，转向了K。

“……”

K的表情有点紧张。

他犹豫了好一会，才试探着从右侧抽了一张。

“啊、我出牌！”

紧接着，K打出了一对9。上面是普通的花色，没有任何指令。

接下来是白雪。少女似乎没有能凑成对的，不满地“嘁”了一声，把牌递给了松岛轻。新人偶像搔了搔脸颊，犹豫了几秒钟，飞快地从里面抽出一张，翻过来看。

白雪却突然瞪大眼睛，挺直上半身，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

“……啊！你、你居然拿那个！可恶！”

“咦？啊……咦？？——喔喔、喔喔喔，居然可以这样——”

松岛轻看见那张牌的内容，登时也跟着瞪大了眼睛。他差点脱口而出什么，但在之前及时捂住了嘴。白雪怒目圆睁，提起裙子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脚上，偶像吃痛地差点惨叫出声，呲牙咧嘴了半天才忍住，像是想要骂人，但碍于对方是女孩子，支吾了半天，最后才嘀咕道：“对不起啦……说不定等下，再有人抽到顺序翻转，你还是有机会把它拿回去的……”

“啊？什么叫有机会拿回去？你现在偷我东西、下次还想不还给我？！你这个人还有没有点道德啊？”

“……道、道德？！”

松岛轻被白雪的无理取闹怼得目瞪口呆，但大概是为了顾及自己在“观众”前面的绅士形象，咳了两声，最后还是举手投降：“好啦，好啦，如果真的再抽到翻转，我还给你就是……”

白雪得意洋洋地环抱双手，昂起下巴：

“不错，乖，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松岛轻无声地骂骂咧咧，一边揉着脚，一边转身去给下一号的布鲁克林抽牌。纨绔公子正坐在边上出神，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直到松岛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摆了个毫无意义的华丽pose，捋过刘海：“原来如此，已经轮到我了吗……”

他伸手从松岛轻那里抽牌。

像是没有经过任何考虑。

哔——

液晶荧幕突然又响了。

「现在开始，倒转抽牌顺序」

松岛轻噗地一声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