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pa混战】苍白之槛的爱丽丝(87)【♠8·二人三足-狐狸出嫁⑤】

*可能含有不适宜大半夜观看的成分。(那你为啥要大半夜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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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广播总共只响了一遍。

它几乎什么都没说。“狐狸”是什么。“竞赛项目”又是什么。甚至所谓的“场地”究竟是在哪里。

然而松野椴松浑身的神经突然绷直了。

他突然想要奔跑。

想要不顾一切地去到那个地方。

 

从开场到现在,始终氤氲在空气中,那一点微弱的,还没来得引人注意的既视感,在这一刻毫无预兆地齿轮嵌合,溅出火花。

那广播的声音——

就跟跟松野轻松参加的那一场、最初的黑桃、Left 13 Dead里,时常响起的听不出男女的电子音——

一模一样。

 

那一定是同一个人。是除了爱丽丝,白兔,渡渡鸟,之外的另一个发牌者。尽管得出这个结论对于现状并没有过多的帮助,椴松没法解释自己在激动什么,抑或,他只是单纯地,重新被那股无处宣泄的愤怒吞没了。“十四松哥哥,我们去看看!”他抓紧十四松的肩膀,下达指令,而保育员和花屋也只愣了一下,就立刻紧跟其后。

“我说,你们不是在被人追杀吗?居然还主动往人多的地方跑,找死?”

保育员冷嘲热讽。

椴松娇滴滴地秒答:

“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况两位哥哥这么温柔又充满正义感,遇到有人作恶,一定会立刻出手,主持公道的吧?”

他听见保育员在背后发出干呕的声音,心里又爽快了不少。这的确是他敢于直接奔向敌军的底气,花屋在他们做出所谓的“坏事之前”,百分之八十还会出手再帮他们,而这个口嫌体直的保育员,百分之九十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哥哥,再恨也不得不挺身而出。——虽然除了那股恨意,他更迫不及待想要前往那里的理由,自然就是广播最后所说的“通行证”了。

狐狸。

兔子。

新的隧道。

封死的栏杆。

把这些联系起来,轻而易举地就能得出结论:想要通过封锁的隧道,就必须开启“竞赛项目”,得到“通行证”,才能打开对应的动物所在的门。

这和当初黑桃五“使用正确的武器才能消灭对应的丧尸”不谋而合,让椴松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虽然他们找到的门是兔子,但比起重新费尽心机去寻找开启兔子竞赛的方法,显然是先想办法得到狐狸的通行证,再去寻找画着狐狸的隧道更有效率一些。

 

……

 

滴答。

就在这时,一点冰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头顶。

 

“——是雨!”

几乎同一时间,保育员脱口而出:

晴天下雨,狐狸出嫁……”

 

——啊。椴松多少知道一点。“太阳雨”这个词,有一种写法确实是“狐狸出嫁”,但事实上是怎样的传说,或许小时候妈妈讲过,他已经不大想得起来了。十四松听了刚才的话,立刻卯足力气,往前冲去。他们头顶上只有太阳,没有任何的云朵,但在贸然乱闯了几个来回之后,落在他们头上的雨点……终于逐渐地大了起来。

椴松讨厌潮湿。他举起兔子挡雨。尽管小小的一只兔子只能勉强遮住脑袋。

在他们几乎完全被淋湿之前……

 

毫无征兆地,林中出现了一块寸草未生的空地。

 

空地上有两个人。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穿绿色古式和服的青年背着另一个黄衣少年,青年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立刻踉踉跄跄朝后退了半步,不知何故,他的头上和手臂上都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只露出一边的眼睛,鼻梁上架着一副方框眼镜,半边镜片都已经裂成了蛛网的花纹。

他警戒地看着这边,浑身绷紧。

椴松的心跳突然有点沉。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地面对面遇到,另一个松野轻松。

 

但在他调整好心情之前,十四松已经冒着雨冲到了空地上。奇妙的是,明明就连头顶上都没有任何树荫的遮蔽,雨却一到那里就停止了。从那两人退开的地方,露出空地中央的一块图案,是一只和之前看到的兔子,几乎风格一样的,写实狐狸的剪影。

除此之外,场地边竖着一块显示屏。

屏幕上写着几行字:

 

距离狐狸出嫁开始 

00:13

倒计时结束之后仍留在场地之内的玩家

自动视为本次项目的参与者

 

——什么还有十几秒就开始了?!椴松一下子慌了手脚,他原本想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但一分一秒往下掉的倒计时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倒是那个保育员,几乎没怎么犹豫,便俯身把花屋放下来,丢下一句:“我来拿证,你在这等着”,就往里走。

“等等、你一个人去吗?!”花屋一惊,拖着断腿,挣扎着想往前爬,“不行,这太危险了……”

“老实待着,你个累赘。”

保育员冷酷地甩下一句,连回都没有回头。

十四松看到这一幕,立刻有样学样,想要把椴松放下。然而,椴松也立刻抱住他的脖子,像树懒一样死死地缠住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不想参加这场游戏。但这场小游戏开始之后,参与者一定到结束之前都出不来,非参与者也进不去。那两个巫师疯子,或者别的什么人,一旦也追到这边想要杀他,光凭一个遍体鳞伤的花屋,即便是心有余想帮他,恐怕力也不足。

“十四松哥哥。”他咬牙切齿地说,“……别丢下我。”

十四松怔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这个傻子懂没懂他的意思,但十四松没再坚持任何事,他嗯了一声,重新攥紧了拳头。

 

他们把花屋一个人丢在外面,走进场地。保育员露出毫不意外的眼神,满怀敌意地扫视他们一眼,双手插兜,低头开始看地上的画。绷带轻松似乎怕他们怕得要命,但还死要面子地强撑着不后退,被他背着的十四松从身后探出一点脑袋来,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纪,似乎有点怯生,但还傻乎乎地张大着嘴巴。

……这场上年龄很小的十四松哥哥怎么这么多啊。

椴松在心里吐槽,眼神下意识地略过了那个轻松的脸。

倒计时还剩5秒。

4。

3。

2。

也就是说,这一场游戏只有我们五个人参加了吗……

 

 

嗒嗒嗒嗒嗒——

然而他才一冒出这个念头,一道半黄半白的残影就冒着雨狂奔而来,在最后一秒钟落下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撞进场地。随即,密密麻麻的数道白色铁栏,从四面八方拔地而起,交错成网,像是牢笼一样,将那片森林,太阳雨,以及孤身一人,担忧地望着里面的花屋,全部挡在外侧。

——

哐当——

最后一根铁栏发出轰然巨响。嵌入它应在的位置,不再动弹。

 

椴松惊魂未定。

但他看清楚了,在最后一秒钟冲入牢笼的那人……那两人的脸。

 

——15号。

 

和小松哥哥从同一场游戏上,浑身浴血,踏着无数尸体,活着离开那里的……其中一个人。他穿着沾染着大量喷溅样黑色污垢的,鹅黄色的polo衫,背着另一个身着白色衬衣,打着蓝色条纹领带,同样只剩下一条腿的人。

那两人的头上……套着一模一样的,方形的牛皮纸袋。

他们一进来就站定了。谁也不说话。

就只是用两双漆黑的,挖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松野椴松一刹那吓到浑身发软,本能地往十四松的背后缩去,就在这时,他的眼花了。他没有办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整个世界翻转扭曲,黑白的雪花点密密麻麻地跳动,搅成一团,然后又突然间——恢复清醒。

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变了。

他看见了……

 

狐狸。

 

六个身着惨白的华服、看不出是婚服还是丧服的女人,垂着双手,整整齐齐地列成一排,站在场地中央。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一张狐狸形状的面具。脖颈与袖口露出的皮肤上,隐约可见青灰色的尸斑。

 

 

 

……椴松一口气都喘不上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尖叫。

他叫得声嘶力竭,连眼泪都丢人地涌出来,却连停都不知道怎么停止。广播再一次发出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游戏开始。”随着这一声,那六具惨白的女尸开始缓慢地移动,她们仍然整齐地排着队,一个跟着一个,绕着那个狐狸的剪影图案,围成了……一个圆。

然后。

蹲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们就不再动弹了。几秒钟之后,椴松才整个人瘫软下来,跌进十四松的怀里。十四松好像也吓傻了,整个人像木头一样僵在那,只有双手还死死地抱着椴松。而另一边的绷带轻松早就跌坐在地,退到了场地的边缘,只有保育员和那两个纸袋男,姑且仍旧在原地站着。

显示屏还在那儿。

但上面的字变了。

 

悄悄地 

把花放在 真正的狐狸身后

不要变成鬼

游戏就通关啦」

 

 

 

松野椴松一百万个确信,自己后悔了。他这辈子做出的最愚蠢的事,就是以为所谓的游戏,不过只是勾心斗角和自相残杀。现在他必须得开始思考,思考要怎么通关眼前的游戏,脑子却擅自在原地宕机,一丝一毫都不听使唤。

现在……

要做什么?

花?狐狸?鬼?

花是什么?真正的狐狸是什么?鬼又是什么?

他不知道。他现在只想逃命。只想像十八岁前的那个废物一样放声大哭。但是仅剩的那一丁点理智的弦,像钢丝一样,死死地勒着他的脖子,说,思考,活下去,给我思考。通往森林外的隧道锁着,不拿到通行证就没办法抵达终点。参加游戏的总共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人,但是广播说,发放的通行证只有三张。

我要通行证。

我要通行证。

我要活下去。

我要通行证。

松野椴松浑身都在抖。但是他得过去。得到离那些女人更近的地方去,规则讲得如此不明不白,所以,线索,一定就在她们身上。他强迫自己去注视那些,苍白的,木僵的,不知是尸体还是鬼怪的东西,强迫自己去拉扯十四松的衣服,强迫自己开口说话,却只发得出一些支离破碎,毫无意义的声音——

 

“——”

然后,突然间。

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

 

一下子,世界变得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到,有人在黑暗之中,握住了他的手。他听见十四松的声音。十四松说:“小椴,不用看。就算看不见,他们也伤害不到你的。”

……那是什么胡话。

不看的话怎么知道敌人会从哪里来。

不看的话,怎么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他想要挣扎,可是十四松的力气真的很大。怪力一向是这家伙的设定和标签之一,然而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地,从兄长身上感受到这股压倒性的,绝对的力量,像一块天塌下来,都无法撼动丝毫的石头一样。

“之前一直都在听小椴的话,所以小椴,也该听一次十四松的话了吧。”

他从来没听过,松野十四松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对他说话。

“十四松的脑子不好使。所以,通关游戏需要小椴的脑子。

“小椴只要保护自己的脑子就行了。

 

“而十四松,会保护你的。”

 

 

 

***

十四松要保护小椴。

十四松要夺回小椴的脚。

十四松要成为冠军。

十四松要拿到通行证。

十四松要回家。

 

松野十四松深吸一口气,从地面上站起来。身体很痛。到处都痛。烧伤的胸口像有好多虫子在咬一样,但是他还能动,能走,也能跑。十四松本来也害怕女鬼,但是小椴比他更怕,他就突然一点都不害怕了。

椴松好像稍微地冷静了下来。他闭着眼睛,坐在原地喘气。十四松站起来的时候,仍然没有松开他的手。

六个白色的女鬼仍然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十四松敢盯着她们看了。

啊哈。

十四松真棒。

 

 

“笼子 笼子

笼中的鸟儿啊

何时 何时 出来呢……”



突然间,他听见自己在唱歌。十四松惊讶地捂住嘴,歌声却没停下来。他这才意识到,歌声是从稍远的地方,从那个浑身绷带的另一个轻松哥哥,背着的,另一个自己口中传出来的。那个穿着黄色和服的十四松刚唱了几句,就被绷带轻松慌慌张张地打断:“……陆陆?!汝这是在作甚……?!”

“啊嘞?这场游戏,不是要玩‘笼中鸟’吗?”

歌声止住了。那个被叫做陆陆的十四松一脸无辜,歪了歪头。笼中鸟十四松知道,他以前和荣太郎,还有好多其他的小孩子一起玩过。那个游戏确实有鬼,而且也要绕成一圈——原来如此,另一个我比我要聪明,是笼中鸟啊!

 

“——不,不是笼中鸟吧。”

然而,保育员立刻就残忍地驳回了。

“笼中鸟的玩法是,一个人站在圈内,其他的人围着他转圈,如果童谣唱完的时候,那个人猜中在他背后的人是谁,就换那个人当鬼……但是,规则要我们做的,不是‘把花悄悄地放在狐狸身后’吗?”

 

陆陆的表情一下子失落下来:

“确实如此……”

这一下,绷带轻松却突然火大起来,就像有谁欺负了他家的孩子一样,猛地一推眼镜,指向保育员:“——何等狂徒,竟如此大放厥词!连试都没试过,怎就晓得,一定不是这个规矩了?!”

……

保育员理都没理他。

比起反驳,无视显然带给轻松的伤害要更大得多。他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像个无能狂怒的穷酸书生一样,手指摇摇晃晃,点着保育员的后背:“尔、尔这无礼小卒,无话可说了,也休得装聋作哑!尔若有更好的主意,却说来一听试试,看还能比我们陆陆想出的更切合不成?!”

——这人讲话的语气好奇怪。十四松心想。要形容的话,就像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古董棒球衫,带着一层厚灰,汗的酸臭,还有小肚鸡肠的斤斤计较。不过,十四松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游戏的规则会比笼中鸟更贴近现在的状况了。他果然很笨,小椴很聪明,他也许会知道,但现在不能勉强小椴,他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


 

“——丢手帕。


 

然而,保育员只是轻描淡写地丢下一个词。

便开始朝前迈步。

 

他丢下还一脸困惑,嚷嚷着“余从未听过这样的游戏,怎晓得不是尔胡编乱造”的绷带轻松,走向仍旧围在场地中央,一动不动的女鬼们。十四松也没听说过这个游戏,但仔细去看,那些女鬼之间的空隙,有很多处都长短不一,就好像,正好空出了七个位置,留给了现在在这里的七个人似的。

啊。

是要我们……

要我们,跟她们一起围成圈子吗?

保育员抵达了那里。他好像停了一下,然后大跨步地走入两个女鬼之间,坐了下去。那些女鬼仍旧一动不动。而远处的大屏幕,就像某块拼图契合上了一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哔”。

 

“你们,都快点,过来。”

他坐在那儿,头也不回地朝其他人喊。紧接着,那两个头套纸袋的男人也动了,走到他对面的女鬼们中间,紧挨着,分别坐了下来。十四松知道自己也得动了。他拉了拉椴松的手,说:“没关系,我带你去就好。不用睁开眼啊,小椴。”

他听见椴松咽了一口口水。

抓着他的那只手,掌心已经完全被汗洇湿。

十四松伸手抱起弟弟,朝最近的女鬼的方向走。他的膝盖一直在抖,有点使不上劲,好像每走一步都有跪下的危险,但是大家都过去了,他要是不过去,肯定拿不了冠军。椴松罕见乖巧地紧闭着眼睛,不去看任何地方,只说了一句:“……十四松哥哥,等一下,告诉我,她们的衣服有没有什么区别。”

……

小椴,果然,还在努力啊。

那么十四松,当然也得更努力才行。

他终于走到其中一个女鬼的旁边,把椴松放下,他们并排蹲坐下来,椴松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就像抓着所有的感官,抓着和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联系。他的左边有一个女鬼,椴松的右边也有一个。她们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雪白及地的繁复长裙,头上戴着白色的纸花,像待嫁的新娘子,又像是出殡时殉葬的假人。

十四松用力地深呼吸。

用力地深呼吸。

她们看起来真的一模一样。

但是,既然小椴那样说了,她们的衣服,就一定,一定有着什么区别。

 

终于,场上只剩下绷带轻松和陆陆还没过来了。那两人在交头接耳些什么,好像是轻松倔强地用文言辱骂着保育员,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就是不肯过来,陆陆倒是相当看得开,说反正大家都过去了呀,而且,那个屏幕还响了起来。

最后保育员冷冷地抛出一句:

“你在这里浪费时间,说不定别处已经有人要到终点了。”

绷带轻松这才慌了神,咬紧下唇,踩着木屐,迈着踉跄的小碎步跑了过来。

 

他们两人也终于落座的时候,屏幕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响起了一段诡异的,没有歌词的童谣。十四松感觉椴松抓着他手的力度越来越紧,快要掐成紫色,他也只能尽量地忍耐着,用不会伤害到对方的力气,紧紧地握回去。

所有人寂静无声地围坐着。

只有那首不知名的歌谣,在苍白的囚笼里叮叮咚咚地响。

 


屏幕上的文字又闪了一下。

 


游戏开始

第一个鬼是 小花(おそは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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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确实是旅松的《太阳雨滴 狐狸不嫁》。(lof狗屎审核搞的我甚至没有办法链接图)

但是请不用过分在意原剧情因为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草)

至于狐狸的名字,我不知道应该念hana还是ka还是别的什么,最后选了hana因为matsu也是两个音


顺带一提我写的明明是弥留之国的同人,咋游戏越写越一股子诚如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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